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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如果喜欢,这只猫儿就送给你吧!”
范大志咧嘴一笑,站起身揉了揉空空的肚子。
“你们两个住在院里,有只猫儿陪着,也能解解闷,我就不夺人所爱啦。”丁文若摇摇头,轻声细语的说完,瞥了一眼何安。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老管家来报说厨房的饭菜已经做好,可以开宴了。
丁府前厅,梨花木的大桌上摆满菜肴,菜品精致,量虽不大但摆盘很有讲究,因为有客人,饭菜却是比以往丰盛许多。
色泽金黄冒油的桶子鸡,切好堆砌在花边瓷盘中,上面几片青翠欲滴的笋瓜,中间点缀着一粒红樱桃,让人看的食欲大增。
椭圆的金丝南瓜,蒸的软糯可口,盛在一只雪白瓷盘中,范大志大快朵颐,吃了一半现南瓜肚里竟另有乾坤,一只肥嫩的乳鸽吸收了南瓜的清香,甜咸适宜,鲜嫩可口,甚至连汤水的滋味都妙不可言。
清蒸鳜鱼被切成飞燕状,薄如蝉翼的鱼片,佐以丁府大厨的秘制烹油,只吃了一口,范大志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此美味,此刻就是割了舌头也愿意。
丁府的菜,实在是太好吃,即使一盘萝卜干,配上蜀地腊肉、干椒,也是别有一般滋味。
桌上萝卜、南瓜、菘菜等一些时蔬,都是菜圃里自家种的,丁非庸说着,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品尝。
何安有点拘束,只是夹自己面前几道菜吃,范大志肚子早就饿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吃的那叫兴高采烈,甘美醇香之余还忘形的吧唧吧唧嘴,何安的脚在桌下面踢了他两下,才有所收敛。
丁文若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训,默不作声的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丁非庸今晚倒是兴致不错,频频举杯邀何安共饮,片刻功夫,一壶陈年杜康已见底。
丁文若看何安脸色微红,放下手中精致的小碗,理了理鬓边的秀,嗔怪地瞪了父亲一眼,说道:“明早还要上课呢,你让人家陪你醉倒……若迟误了,可是要挨老师训的!”
丁非庸抚须哈哈一笑,自己饮了一杯酒,不再勉强何安。
他眼神一瞥间,却现女儿偷偷看向何安时,眼波流转,双颊微晕,俨然透着爱慕之意。
丁非庸心中一动,这何安允文允武,将来必成大器。女儿若倾心与他,自己倒是乐见其成的……只要文若喜欢,成全他们倒不失为一桩美事……何安这小子,确是文若良配!
想到这里,丁非庸笑了笑,夹了一片鱼肉,又饮了一杯酒,问起何安与范大志的年龄。
“学生两人是同岁,今年虚岁十七,我比大志只大了几个月。”
何安回答老师问话,转头看见范大志吃的脸上沾满米粒菜汁,忍不住在桌下又轻轻踢了他一下。
“哦……还要再过几年才到二十,到时及冠之礼,我来为你们两个主持,可好?”
丁非庸倒满一杯酒,笑吟吟的望着何安。
丁文若在一旁听的心中暗喜,大陈帝国男子年至二十,便要在家族宗庙中行加冠的成人礼,冠礼一般会由家族长辈,或是请有名望的人主持。
丁非庸这样说,是把何安两人当做了自己的子侄后辈。
何安有些受宠若惊,与范大志一起向丁非庸敬酒致谢。
灯架上燃着两只儿臂粗的蜡烛,照的厅里通亮如同白昼,映的窗纸上树影婆娑,外面寒风瑟瑟,厅内却是温暖如春,这顿晚宴吃的宾主尽欢。
范大志抚了抚撑胀的肚子,怀中出低幽的“喵呜”声,小黑猫醒了,范大志怀里温暖无比,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探出小小的脑袋,好奇的打量着众人。
丁文若夹起一片带骨鱼肉,放在地上,小猫见状从范大志怀里跳下地,毛茸茸的滚过去,低头嗅了嗅,打了个喷嚏,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何安,“喵呜喵呜”的叫唤。
文若大奇,又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地上,小黑猫慢悠悠的滚过去,只低头嗅了嗅,转身跑到何安脚边,嘴里“喵呜喵呜”的叫着,伸出一只小爪子扒拉着何安的裤腿,那呆萌的样子,让丁文若不禁莞尔。
“看样子它是饿了,小安,把竹叶再给它吃点吧!”
范大志夹起一只灌汤包塞进嘴里,肥腻醇香的汁液刺激着他的味蕾,脸上浮现一副陶醉的表情。
“猫儿竟然吃竹叶?”丁文若愈觉得惊奇。
何安放下筷子,抖了抖袖子,正准备拿出袖中竹叶,小黑猫欢叫一声,迫不及待的跳上他膝头,一头钻进他袖中。
何安一惊,怕碰翻桌上的杯盘,脚下力,后背抵住椅背,连人带椅后移了数寸,探手去抓袖中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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