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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水面之下（第2页）

而且康纳从他小时就一直是他的管家，是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自己人，阿列克谢要帮他打理领地，报丧女妖的事情让康纳协助正合适。

修斯大概向康纳讲了一下报丧女妖的来历，隐去了一些细节，让这个一向稳重的老管家睁大了双眼，他踉跄了几步，坐在了修斯对面的靠背椅上，深呼吸几次才冷静了一些。

“也就是说，您获得了这种异族的效忠？”

“是的，她们是如此期待的，明明我已经告诉她们我不是神明了。”修斯摊了摊手。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老康纳取下了他的单片眼镜，颤抖着用手帕擦拭着“这种事情，我只在各种传说中才听到过，异族......居然真的有异族存在......”

“教会中没有类似的故事吗？”修斯有些好奇的问，他对康纳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以前也是有一段在外闯荡经历的，原本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没想到对面居然比他更惊讶。

“没有，至少我未曾听闻过，我对教会的了解不多，烛光会这些年对传教也不怎么热衷，只有一些水手中零碎的传言里有异族的身影，但......”

他摇了摇头。

“大多数都是些自相矛盾，错误连篇的故事。”

水手？修斯确实记得康纳年轻时有过一段水手的经历，可是......

“您在大海中，没有见过鱼人吗？”

康纳深深的看了修斯一眼，表情有些犹豫，他有些紧张的左右看了看，戴上单片眼镜，给自己松了松领口。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说过......”

他顿了顿，下意识的又摘下眼镜擦了起来。

“这是一种流传在水手中的说法，嗯，怎么说呢，或许只是一种迷信，你知道的，海上的风暴不知何时就会到来，朝不保夕的人们总有些乱七八糟的迷信。”

“不过我们是在岸上，这里不是在船上，所以说一下也是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当然，我们都在陆地上，这里是我的庄园，我们很安全。”修斯也轻声安慰道。

康纳似乎放松了些，他抬起头，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又似乎聚焦在了不知名的某处——他记忆中的某处。

“许久之前，没人说得清具体在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海中似乎是有异族存在的。”

“有引诱水手的塞壬，有凶狠残忍的鱼人，有狡诈冷血的娜迦......它们是海中的生灵，可海面之上就是人类的地盘了。”

“它们生活在水中，可以随意破坏船只，可人类也不是好惹的，它们很强，但人类总是会赢。”

“最终它们不再浮出大海，人类也不会进入水下，也算是达成了某种平衡。”

“后来......海神教会不再是四大，嗯，五大教会的一员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似乎是一夜之间，海中就不再有异族了，不，似乎不止海中，其他地方也没有听说过有异族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智慧生灵只有人类自己了。”

“而水手中不知何时开始流传一种说法，就是不可以谈论水面之下的存在。”

“水面之上是人类的世界，水面之下，就不好说了。”

“如果谈论了这些东西，就会......”

康纳不知何时停下了擦拭镜片，他的双眼开始颤抖，可身子其他的部分却僵着一动不动，明明是在盯着房间的空处，却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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