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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明仪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之色。他死死地盯着秋兰,嘴角微微上扬。
他拖住秋兰那纤细的手腕,脚步匆匆,将她粗暴地塞入马车,毫不犹豫地朝着诏狱的方向疾驰而去。
下了马车,秋兰被拖拽得踉踉跄跄,但却无力挣脱她的掌控,只能被动地跟着前行。
"好啊,长本事了!"他拖拽着她走着。
容齐在狱中因不堪受辱,一句句“畜生”回荡在牢房。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口中不停地咒骂着李明仪:“李明仪,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只会使出那些阴险狡诈的招数来对付别人!”他的声音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
狱卒们频繁走进牢房,对他大声呵斥。但容齐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而骂得愈起劲起来。
没过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其中夹杂着女子低低的啜泣声以及男子愤怒的怒喝声。片刻之后,只见李明仪满脸狰狞地拽着一个头散乱不堪的女子走了进来。容齐仔细一看,那女子正是秋兰。
“来来来,好好看看你的同乡吧!”他对着容齐冷笑。容齐定睛望去,顿时睚眦欲裂,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
“李明仪,你这个龌龊肮脏的混蛋!有种你就冲着我来,不要折磨她!赶快放开她!”容齐怒吼道,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
面对容齐的怒斥,李明仪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脸上露出了一抹笑。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一旁的狱卒们立刻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向容齐猛扑过去,他们硬生生地把他拖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容齐,哪里还有从前机灵活泼的模样?只见他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所浸染,那些斑驳的血渍与污渍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恐怖骇人。他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仿佛只是一些破布条随意挂在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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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眶四周,更是布满了淤青和肿胀,高高鼓起的包块几乎要将他的眼睛完全遮盖住,让人根本无法辨认出这就是他。他的身体状况更是糟糕透顶,从头到脚竟然找不出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新伤旧痕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秋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突然响起:“容齐,容齐!”然而还没等秋兰喊完,一旁的李明仪便恶狠狠地伸手猛揪住秋兰的头,用力一扯,直接将她拖拽到了容齐的面前。只听李明仪冷冷地说道:“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说罢,他迅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朝着身后的狱卒们使了个眼色。
那群凶神恶煞的狱卒立刻会意,他们粗鲁地按住容齐的身体,强行掰开他紧紧握住的双手。容齐奋力挣扎,但奈何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暴露在李明仪的面前。
李明仪一只手死死摁住秋兰的脑袋,强迫她不得不直视眼前生的一切。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匕,手起刀落之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容齐的小指瞬间就被齐齐斩断,猩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容齐凄厉惨叫
“兰儿,这样好玩吗?”李明仪双手捧着秋兰的脸温柔地问。
秋兰放声大哭。李明仪挥退手下,往容齐嘴里塞了破布,又扔回牢房。
容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跌跌撞撞扑到牢房门口,望着秋兰痛心疾。
李明仪揪住秋兰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将她的头用力往后拉扯。秋兰疼得眼泪汪汪,但却无法挣脱这只如同铁钳般有力的手。
他缓缓俯下身去,贴近秋兰的耳朵,轻声低语:“下回,我定会把他的舌头割下来送给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呢?”
秋兰听到这番话后,惊恐万分,脸色煞白,疯狂地摇着头,仿佛想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
李明仪见状,温柔的神情被狠戾代替,继续逼问:“以后,你还敢不听我的话吗?嗯?”秋兰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李明仪又恶狠狠地说:“还敢再用碎瓷片扎我吗?啊!”
“还敢跑吗??”他失控咆哮。
秋兰早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没有了丝毫反抗的力气,只能无力地爬在墙上,拼命地摇动着头。
在回去的路上,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李明静坐姿慵懒,他睨向对面的秋兰。只见她紧咬下唇,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纷滚落。
“过来。”李明仪突然开口,朝坐在他对面的秋兰说,秋兰磨蹭着挨到他身侧。李明仪眼角余光一扫,秋兰绝望地闭了闭眼,极不情愿地坐到他腿上,双手颤抖着环上了他的脖颈。
李明仪这才觉得一口气顺了:“这才对,早这么乖,哪还用得着折腾。”说着,双臂收紧,脑袋埋进秋兰胸口,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
她在芒东村努力蜕变,学会自立自强,本已重塑新生,恶魔归来,轻易就拿捏住她的七寸,他将她拽回黑暗,把她辛苦筑起的心理壁垒砸得粉碎,让她再次坠入绝望,过往一切努力都化为泡。
“今天晚上,带着瑞安回去见我母亲,你给我笑起来一点,别不识好歹。”秋兰瑟瑟抖,点头应允。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桌上摆满了佳肴。刘氏见到瑞安,喜笑颜开,把孩子抱在怀里,不停地给孩子喂东西。
李明仪也陪着母亲说笑,试图营造出温馨和睦的氛围。可秋兰坐在一旁,眼神始终带着恐惧,偷偷看向李明仪时,那目光中的惊惶怎么也藏不住,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惊恐与不安。
坐在对面的李明月瞧着秋兰这副模样,心中像是被重锤猛击,刚将一口饭菜送入口中,喉咙就像被堵住一般,怎么也咽不下去。她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仅五岁的小侄儿李辰逸脆生生地冒出一句:“明月姑姑,你怎么啦?”似平静湖面投进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李明仪手一抖,酒杯差点摔落。
李明仪“啪”地将酒杯重重摔在桌上,全然不顾母亲和众人惊愕的目光,冲着李明月吼:“李明月,你还好意思哭?当初你私自放走秋兰,如今弄成这般田地,你满意了?我好不容易才把秋兰找回来,你这次还想再帮她逃走,是不是?”吼声如雷,震得众人噤若寒蝉。
瑞安哪见过这般阵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脸憋得通红,泪水簌簌滚落。
秋兰见状,起身,走到刘氏跟前,轻轻但坚决地从老人怀里抱过瑞安。朝着刘氏福了福身,全程一言不,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李明仪望着秋兰离去的背影,满心的怒火尚未平息,又添了几分怅惘与失落,饭厅内依旧死寂,只剩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众人低垂的头。
刘氏眼见饭厅内气氛降至冰点,手中的筷子悄然滑落,出轻微的“嗒”声。她的目光快掠过秋兰离去的背影、瑞安哭得通红的小脸,最终停留在李明仪满是怒火的脸上,不禁轻叹了口气。
她轻轻拍了拍李明仪的臂膀,语重心长地劝道:“母亲知道秋兰跑了这件事,让你心里头堵得慌,可你看看,就因为你这一脾气,全家都乱成一锅粥了。秋兰刚回来,本就担惊受怕的,你这么一吼,孩子都被吓着了。月儿放走秋兰,确实做得欠妥,可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现在秋兰找回来了,我的乖孙儿也回家了,你就别老抓着这事儿不放了,和和气气的多好。”
李明仪听着母亲的话,脸上的怒容稍稍褪去了一些,他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眶泛红地看着母亲,低声说道:“母亲,是我太冲动了,在您面前失态,还让您跟着操心,我错了。”可当他的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李明月时,瞬间又变得冰冷狠厉:“以后要哭就滚出去哭,别在这儿给大伙儿添堵。”说完,他又立刻转过头,面向母亲,语气缓和了些:“母亲,那我先去看看秋兰和瑞安。”
刘氏看着儿子的举动,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而李明月则紧咬着下唇,眼中含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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