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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圈住我腰上的手,在微微用力掐着我的腰嫩肉上,我微微巧笑:“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纵使臣妾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假传太皇太后懿旨,这是太皇太后给臣妾的信物,皇上您请看!”
信物是要对了,独孤玄赢现在性格多疑,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便满目皆是刺客。
大抵这就是身为帝王之后,害怕自己拥有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了的后果吧。
指环拿了出来,独孤玄赢瞳孔微眯,伸手拿过我手中的指环,指环在他的手指上转动,他悠然冷笑:“皇贵妃真是越来越大胆了,随便拿了一个东西就来忽悠朕,你真的是觉得朕对你宠爱有加,舍不得拿你怎么样了吗?”
独孤倾亦手指微微抬了起来,那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推离自己:“皇上自己还是在害怕,这害怕是从眼底发出来,本王真是不明白,有什么让皇上害怕的呢?”
独孤玄赢把长剑一收,随手把手中的指环一丢,指环直接摔在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现在什么都没了!”独孤玄赢把手递到我的眼前,“皇贵妃,你说太皇太后懿旨,太皇太后的懿旨在哪里,赶紧拿出来,让朕好好瞧一瞧,瞧一瞧太皇太后有什么懿旨让你来宣读?”
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眼眸微深,从他怀里退出来,他不让我动,把我圈得更紧了,就在宣誓着我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启禀皇上,太皇太后是口谕,刚才那个只不过是太皇太后的信物,皇上扔掉就扔掉吧!”
“你还是要说?”独孤玄赢眼神冷剐的看着我:“皇贵妃,你是在挑衅朕的耐心,你没看见朕在和倾亦挥剑聊天?”
我低首浅笑:“太皇太后的口谕,臣妾若是不说,太皇太后怪罪下来,臣妾又该如何自处?”
独孤玄赢眼眸中泛着幽幽冷光,把手中的长剑,突然塞到我的手中,抬起我的手,指着独孤倾亦:“皇贵妃,太皇太后的口谕可等一等再说,不如等到倾亦点评之后你的剑术再说?”
笑容霎那间隐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玄赢:“皇上知道臣妾不会舞剑,皇上让臣妾拿剑,这是让臣妾杀人吗?”
“杀人?”独孤玄赢哈哈大笑起来,笑容极其黑暗:“爱妃怎么能如此说呢?这不叫杀人这叫切磋,这叫切磋剑术,跟杀人无关!”
独孤倾亦手中还拿着那个沾满鲜血的红绳子,紧紧的拿着,漆黑的眸子,沉下一片暗影,他微微上前了一步:“皇上是让皇贵妃娘娘与本王切磋剑术?皇上似乎忘了,全天下人都知道本王不善于武术,皇上这明显是为难于本王,还是光明正大的为难!”
“皇上这样为难就不怕天下人取笑吗?还是皇上觉得,这天下的女子就该喜欢皇上,天下的女子就该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或者说,皇上觉得这天下的女子,都是傻了一定的程度,非君不嫁,非君不可?”
独孤倾亦这是直接赤裸裸的挑衅着独孤玄赢,独孤玄赢顿时脸色铁青,眸色阴戾起来,“倾亦你是何意?你是在眼红还是在妒忌?朕是天下之主,天下女子喜欢朕,喜欢天子有何不可?”
独孤倾亦清淡的瞄了他一眼:“没有什么不可,只不过本王有些不明白罢了,皇上执意让皇贵妃跟本王挥剑比武,所谓意义何在?”
“凭这个红绳子?皇上认为本王和皇贵妃牵扯不清?那么本王请问皇上,本王若是和她牵扯不清,她岂能会在皇上的怀中?她岂会做到皇上的宠妃?皇上您说呢?”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句句饱含杀意,句句直戳独孤玄赢的心……
红色的绳子在他的手心里,他手腕点红绳子也露了出来,而我的手腕被黑色的纱布裹住,上面系着红绳子。
我努力的把衣袖放下来遮住红绳子,我就害怕一不小心,这个红色的绳子,在引起事端。
独孤倾亦必须马上离开京城,回到两淮之地,看他如玉的面孔,根本就看不到一丝血丝,就像顶级上好的白玉一样,白的让人只感觉是假的。
独孤玄赢死死地盯着他手心中的红绳子,眸光冰冷傲道:“谁知道倾亦是有什么打算,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人难画骨,若是倾亦真的心里没有鬼,那就勇敢上前才是!”
“勇敢向前?”独孤倾亦语调微扬,胸口处碰到剑尖上:“本王要死在这里,皇上,本王敢保证,北晋之主,不会是你!”
霎那之间,空气凝聚,剑张跋扈气息,一触即发。
“那你就去死看看好了!”独孤玄赢目光如钩,冷厉的射向独孤倾亦,握紧我的手,微微一上前,剑刺破他的衣裳……
我喉咙发紧,指尖颤抖,努力的要抽回手,独孤玄赢手像一个大钳子,把我的手死死的卡住,不让我有任何的抽回机会。
胸口起伏,满眼慌张。
独孤倾亦用拿着红绳子的手,轻轻捂在自己的伤口上,眉头没有皱一下,那个红绳子也染了他的血。
拼命的把剑往回抽:“皇上,太皇太后口谕,两淮之主淮亲王独孤倾亦即刻回两淮,皇上派兵护送,不得有误!”
独孤玄赢薄唇弯起,声如冰窖:“皇贵妃你是不知道吧,太皇太后并不喜欢两淮之主,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口谕来,你真的如此舍不得你的情郎吗?那你为什么会跟朕回来?”
“我说过了,他不是我的情郎!”我声音锐利森冷:“皇上,你非得如此污蔑的臣妾,臣妾不如死在你的面前,以正臣妾清白!”
说着,我的手一抽,身体往下一倾,脖子对着刀剑,直接往刀剑割……
“呵!”一声轻笑,独孤倾亦快如闪电的伸手一挡,挡在我的脖子上,长剑的剑指已经钻入他的身体,他笑着启唇:“皇上,真是不逼死人,不善罢甘休,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说过,月下倾城!”
“什么?”独孤玄赢声音一变,陡然之间的惊诧:“你说什么?月下倾城?”
独孤倾亦手轻轻的往上一托,而我错离了独孤玄赢,终于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开来。
独孤倾亦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一闪而过极其快速,声音淡淡:“本王什么都没说,皇上要杀本王,本王就站在这里,皇上的剑只要一个用力,本王就魂归皇宫,皇上请吧!”
独孤玄赢眼中闪闪烁着幽芒,玩味的说道:“月下倾城,月下倾城……好一个月下倾城,原来月下倾城在两淮,先皇可真够爱你了,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你!”
独孤倾亦后退了一步,扎在他胸口的剑身,瞬间被他退了出来,好好的衣裳扎了一个洞,他的手捂在伤口,还没有让伤口看起来往外噗血。
他的神色越发寡淡,寡淡的纠正着独孤玄赢的话:“皇上真是说笑了,先皇不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本王,先皇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了你,你不用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是本王梦寐以求想要的,追根究底,你还是一个胜利者!”
他不要皇位……
那么他口中所说的最好的东西,他是在说我,他是在说我让独孤玄赢不用费任何心思便能得到,而他自己梦寐以求却是触碰不了。
“一个空有壳子的胜利者而已!”独孤玄赢把长剑往旁边一掷:“倾亦才真正是北晋的身后的摄政王啊!”
独孤倾亦缓缓的垂下眼睛:“皇上的笑话真是越来越好笑了,好笑的让人感觉,皇上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你弄好的……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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