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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止柔取了羽觞中的酒饮过后,便有内侍重新过来添了新酒。
随后那内侍只将载着羽觞与签筒的荷叶托底按着轻轻一推。
但这内侍按着托底的手法过重,杯中酒水与签筒瞬时便全掉入了水中。
于是那内侍只能在捞起这些东西后,重新换过新的羽觞与签筒。
换新后,这一次倒是十分顺利。
随着内侍轻轻一推,那荷叶托底便顺着潺潺流水轻轻打着旋儿转了起来。
流经姜念娇这一席时,眼见着那荷叶托底便要往她对面的男宾席流去,不想一阵急流推过,原本往男宾席去的荷叶托底只轻轻一转,却再次流到了姜念娇这边。而且因为她这边的曲水弧度比其他地方更为弯曲,这荷叶托底几乎是毫无疑问的在她面前停下。
看着荷叶托底停在姜念娇的面前,对面如同白面馒头一般白胖的青年明显松了一口气。
在与姜念娇的视线相对时,那青年只颇为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一声。
姜念娇并没怎么看那青年,她只是转了目光看向刚才推羽觞的小内侍。
那内侍低着头根本不敢朝她的方向看过去,而上首的祁阳更是藏都藏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几乎不用带脑子都知道祁阳又在玩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小把戏了。
在自己的侍女翠翘将托盘捞上来后,她没有如其他公子小姐一般让自己身边的侍女小厮替自己抽签。
她只示意翠翘将签筒交给自己,随后她亲自抽了一支签。
看着签上的舞字时,她就知道祁阳打的什么主意了。
她舞跳的好,乐器也很拿手,可以说签筒中的任何一项内容拿出来让她表演,她都能博得满堂彩。
但前提条件是她昨日没有从景山小凉亭摔下来。
虽然昨日姨母连夜为自己召了好几位御医。
然而她摔的不轻,这些御医也不是大罗圣手,她的伤自然不可能一夜好全,今日她连走路都扯得筋骨痛,此时若再跳个舞,且不说会不会发挥失常,只怕这舞跳完,自己得在床上躺大半个月。
故而与其跳舞,她还不如直接拆穿祁阳的阴谋来的比较实在。
然而就在她要掷下签筒时,坐在她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姜芝却绞着手中绢帕,怯怯开了口“阿姊,你昨日摔伤了,今日怕是不方便,不如还是由我代你跳吧?”
姜芝会开这个口倒是姜念娇没有料到的。
毕竟姜芝在自己面前是真的沉默寡言,而且她显然还有些害怕自己。
平日除了与自己打招呼,其他话语根本不会多说。
但看姜芝这副紧张的模样,她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可能。
姜芝自己主动同自己开这个口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倒是她的母亲于瑟似乎十分想将自己的女儿推销出去。
毕竟于瑟其实一直都希望自己女儿能如她的第二段婚姻一般攀个高枝嫁过去。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宾席,那里座着的自然都非富即贵。
只要对面有一个能看上姜芝,这桩生意对于瑟来说都不算赔本买卖。
其实她顶想让于瑟吃瘪,可为了反对而反对,自己不就变得跟坐在上首那个为了抬杠而抬杠的祁阳一样了吗?
熟知后面事情发展的姜念娇,自然乐得看戏。
毕竟她纵然十分憎恶于瑟,却也不得不承认于瑟这种人的处世哲学其实十分好用。
在外人面前装作姐妹情深观感总比剑拔弩张来的好。
故而姜念娇只笑着应道“如此也好。”
随后她只朗声解释道“我昨日摔伤了,今日怕是表演不了。”
祁阳等的便是她这句话,此时自然不忘挖苦道“既然表演不了,你来参加做什么?倒是浪费一个名额,还白白坏了旁人的兴致。”
姜念娇只微微一笑道“我也没说不表演,恰好我舍妹提出来要主动代我跳舞,不如今日便由我舍妹代劳吧?”
她的提议倒没什么人反对。
毕竟姜念娇昨日摔伤的事大家多少也听说了。
他们自然不可能让一个伤员来表演。
然而祁阳心里显然正憋着一股要与姜念娇拼个胜负的劲,故而她只继续找碴道“这也能由你舍妹代劳。你怎么不让你舍妹干脆整个代替你的人生!”
她这话音刚落,姜念娇的脸色也沉了,这话让她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过去。
她记得自己当年被自己继母安排的人拐进丽春院后,这非她父母亲生的继妹便取代了她的地位,只以姜府嫡小姐的身份嫁给祁阳的弟弟赵睿安。
而当年她母亲留给自己的嫁妆则全被于瑟拿去当成了姜芝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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