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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1页）

第166章

常云川记得这个味道，准确说只要是关于苏潋晴，他即便用尽全力也很难忘记。

她给的安神香除了寻常的味道，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清甜，让人闻着很舒服。后来书童再去寻芳阁买回来的就不一样了。

常云川嗅着这味道，心口一阵一阵的涩痛，然后嘴角慢慢浮起一些笑。

幸好他走得慢，幸好那乞丐撞到了他，幸好这盒香料还没用完。

仿佛窥见了苟活下去的希冀，他珍而重之地把香料放回袖袋。

常云川离开后，沈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转角，一半身子被墙壁遮挡，露在外头的半张脸因背光而看不清神色。

他身后的锦衣卫低声道，“指挥使，看样子常侍读并没发现不妥。”

沈案抱臂环胸，“从前没觉得常云川是个恋爱脑。要不是我亲自接触过苏潋晴，还真要怀疑她是山间精怪变的，迷得男人都找不着北。”

“看他这样子，就是告诉他常侍郎的死和苏潋晴有关，他也不信。”

沈案失笑。

“那接下来怎么办？”

沈案眯了眯眼，“他想查，那就慢慢儿的、一点点引着他去发现。”

说完，他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属下，“赏那乞丐的，他做得不错。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当心有命拿钱，没命花。”

沈案没骑马，悠哉悠哉沿着长街往镇抚司去，他自认满脸春风般的笑意非常亲和，可百姓远远见着他那身衣裳就跟躲瘟神似的。

晃晃悠悠到了苏潋晴的成衣铺，正好看到江晏舟带着苏潋晴从大理寺回来，江晏舟先下了马车。

沈案眉眼含笑，“呦，下官参见首辅大人。”

苏潋晴还没下车，江晏舟刚伸手去扶，听到沈案的声音倏忽一顿，“沈指挥使？”

想到沈案还去过苏潋晴的宅子，江晏舟就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不是指挥使大人巡街的时间吧。”

沈案笑笑，“刚办完一点事，想偷个懒儿，首辅大人不会回头就参下官一本吧？”

江晏舟眉头微挑，“你猜。”

沈案上前两步，狐狸眼笑得格外不值钱，“首辅大人不是那种小人，对吧。”

江晏舟没回答，吩咐长宁，“给沈指挥使让让路。”

沈案笑容一顿，这就赶人了？

不过他赶，自己就要走么？

沈案假装听不懂，“不必不必。”

然后盯着车厢，“苏姑娘在里头？听说她在山庄受了伤，还中了毒？现在可好些了？”

“下官和苏姑娘也算有点交情，本该上门探望，没想到在这碰到，真是巧了。”

沈案热情地让人招架不住，江晏舟脸上明晃晃写着，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吗？

苏潋晴隔着一道车帘都能想到沈案眯起那双狐狸眼的样子，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也总是让人心悬一线，不敢放松。

江晏舟面无表情，“沈指挥使的好意，本官替潋晴心领了。”

沈案毫不在意，继续道，“说起来还要谢谢苏姑娘推荐的安神香，好用的很呢。”

苏潋晴掌心全是冷汗，呼吸都乱了。

江晏舟眉心几不可查一拧，却没追问，定定道，“不谢。”

“沈指挥使还有事？”

能让江晏舟这么有耐心的人也没几个。

沈案遗憾地看了看车厢，“看来下官今儿是见不到苏姑娘了。”

江晏舟冷漠的没有半点多余表情，“沈指挥使慢走不送。”

沈案倒也不惊讶，耸耸肩，“那···下官告退。”

苏潋晴松了口气。

回到铺子里，清洛端了热茶进来就听苏潋晴正在解释沈案的事。

原本两人在大理寺确定了嘉阳公主那件衣裳并非出自成衣铺绣娘之手，苏潋晴已经得了清白，是件高兴事儿，哪知会碰到沈案。

江晏舟呷了口茶，“沈案此人是笑面狐狸，见到他躲远点。”

苏潋晴非常认同，点头称是。

“本官在京城，他倒是不敢再上门了。”江晏舟放下茶盏，悠悠看过来，“你一个人在外头，实在让本官不放心。”

苏潋晴垂眸，以为他又要邀自己去锦云巷小住。

不想他忽然抓着她的手问，“你就没想过···”

话说到一半，就被外头的长宁打断，“大人，边关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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