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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击沉这月色,诱我赴天明”
&esp;&esp;巨浪掀起最后的狂欢,随后,鼓声渐息,潮水消退,礁石悄无声息地重新掩回水下。
&esp;&esp;鼓手率先停住,台上只剩下主唱微哑的沙嗓——
&esp;&esp;“爱人呐,请予我重逢”
&esp;&esp;鞠躬结束,时栖端着托盘,一把撞在了正下台的鼓手身上。
&esp;&esp;“小心。”托盘被人扶了一下,连带着腰身一起被握住。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时栖边说边侧了下头,从这个位置,可以很容易看出他因为着急微微泛粉的脖颈,和敞开的衬衫下白皙的胸口,“真的对不……”
&esp;&esp;“哥哥?”
&esp;&esp;时栖的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上前了一步,时栖的手上的酒晃动了,整个人被他毫无缝隙地抵在了舞台边缘。
&esp;&esp;“小七,”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栖睁大眼睛,在一瞬间想起了面具后的那张脸,并听到他道——
&esp;&esp;“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庭柯哥哥吗?”
&esp;&esp;
&esp;&esp;顾庭柯。
&esp;&esp;时栖的邻居。
&esp;&esp;整个兰山墅所有纨绔们的公敌。
&esp;&esp;三岁能吟诗五岁能上台,八岁能代表他们小学参加sic投资挑战赛,十几岁就是升旗仪式开学典礼的常驻嘉宾,高中更是一毕业就出了国。
&esp;&esp;一直待了七年。
&esp;&esp;这人从小的经历就跟他常年印在身上的西装一样,矜贵,规整,挑不出一丝错误的褶皱来。
&esp;&esp;这样的人,时栖实在很难将他与酒吧鼓手联系在一起,因此一开始那一声,他并没有反应过来。
&esp;&esp;直到顾庭柯叫他……
&esp;&esp;这要是别人,时栖要是乐意在这中秋寂寞夜里跟他虚与委蛇一场,但是顾庭柯……
&esp;&esp;熟到这种程度也没有再演的必要,时栖向后退了一步,正要抽身,握在时栖腰间的手跟着松了一瞬,但是手指却在收尾的时候缱绻地一顿,黑色翎羽下的眼睛微微一凝:“瘦了。”
&esp;&esp;如果这个人不是顾庭柯,时栖几乎可以认为是某种暧昧的暗示。
&esp;&esp;但是这个人是顾庭柯又怎么样?
&esp;&esp;时栖在撩人这件事还从没有输过,于是他轻轻侧了下身,在顾庭柯抽身之前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绕着耳垂的位置轻轻地吹了口气,叫了个自己大概十几年没唤过的称呼:“庭柯哥哥。”
&esp;&esp;时栖的声音又软又甜,好像是醉人的气泡果酒,一字一句道:“你以前,不是个恐同的直男吗?”
&esp;&esp;时栖现在还记得顾庭柯因为不小心在他家看到一部gay片就面色惨白冷汗直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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