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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谈什么自由（第1页）

赚钱，真的是很难的事情呢！

陆归宁打坐冥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将她在小说里看到的所有穿越者赚钱的方法一一罗列出来，她终于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要给她时间，给她资源，她相信她也可以筑造出一个完美的商业帝国。可是，她没有资源，没有时间！

她只有三天，哦不，五天的时间，就必须要赚到三百两！

陆归宁抬头望天，她可能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她对这个世界完全处于懵比状态，怎么赚？

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抱着脑袋翻滚大叫！（实际上她一夜没睡就是因为床板太硬，咯的疼，她决定等有机会一定要先把床垫产业发展起来，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是最基本的条件！当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为了难为她故意不让她太舒服的！）

“宁姐姐，你怎么啦？”菁菁推开门，好奇的看着她。

陆归宁一轱辘翻起来，正襟危坐：“没事！”

“鸨妈妈叫你过去呢！说是要商讨一下赚钱大计！”菁菁兴奋的道。

“前边带路！”陆归宁表情严肃，她可是要干大事的人，面子一定要绷住了，决不能在人前露出破绽！

陆归宁第一次走出那间屋子，穿过回廊来到了一间稍大的厅堂。里面已经有八九个人歪歪扭扭的坐着，不时的打着哈欠，神情恹恹看起来疲倦得很。

而之前劝她的那个粉铺的如同艺伎一般的女人赫然坐在首位，鸨妈妈反而陪在右侧。明明已是初秋，早晨已有些微凉，但她那小扇似乎从不离手，依旧闲闲的摇摆着。

“啧啧啧，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做不成这笔生意，你偏不信！现在亏大了吧？白贴了三十两不说，还给华娘谈了这么大一笔生意，那孙老板昨夜玩的起兴，又叫了三个姑娘作陪，出手大方，到现在还没走呢！看起来不玩个三天三夜是不会走了！”女人一见陆归宁就叹道。

鸨柳娥苦着脸道：“我只要一想起当初是怎么进的这院子，就狠不下心来做同样的事！烟霞姐，现在可只有您能帮我们了！几个小辈们可就指望着您了！”

陆归宁被菁菁拉着坐到了角落里，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烟霞姐。

“我已是人老珠黄，迟暮之年，我能有什么办法？与其求我不如去求求兰儿，她若肯出面，华娘再多手段又算得了什么！”烟霞十分不耐烦的摇着小扇。

“可她当初就是不愿做哪些肮脏的事情，才会来到咱们莺歌院，我又怎能逼她？”柳娥犹豫的道。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肮脏？咱们姐妹不过是求条活路罢了！你一个老鸨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笑！在莺歌院里嫌肮脏那她大可以离开，她可是自由之身，又没有卖身契管着！想装清高，做人上人，又何必赖在咱们莺歌院？说句不好听的，出了这道门，她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烟霞冷笑道。

“可她毕竟是……”

“我知道！她当初可是官家小姐，她爹可是巡抚大人，那风光自然不是咱们敢肖想的，可现在不一样，她可没比咱们高尚道哪里去！当年她爹因贪污案被斩首的时候，我可是还去看了呢！那一大家子人，男丁全在台上，咔嚓一声血流成河，被暴尸三天后直接拉到乱葬岗一埋，后来也不知道被那条野狗豹子拿来充饥了。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也就顶着个苏连城才女之名么？能从万花楼那种地方逃出来，又何必来在咱们这破院子里？嫌肮脏？殊不知，正是这些肮脏的人肮脏的事养活着她！”烟霞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道。

“可到底咱们借她的名头，也赚了不少，不好再逼她。”柳娥道。

“真是笑话！她到咱们院子快两年了！总共才出过几次面？还每一次都得求着她！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可……”柳娥还是狠不下心来。

烟霞瞥了她一眼，提高声音道：“我知道在座的姐妹们，都是洁身自好，不愿再这样苟且偷生，活的猪狗不如。可我要奉劝大家，你们当初为什么会沦落风尘？就拿你柳娥来说，想当年可是你自己求着鸨妈妈买下你，就为了给你弟弟一口热汤饭，能在旱灾之年活下去！”

“还有你浪蕊，你还是我带进来的呢！当初在大街上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若不是在这里，你早就死了几十次了！”

“还有簌簌，十三岁嫁做人妇，十五岁便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十八岁又被卖入青楼，去年才进得咱们院子，我记得你当时也是一心求死，现在怎么开始不切实际了，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烟霞每说一人手指便点到那人身上，众人纷纷低下头，想起当年的痛苦的往事，暗自伤神。

“你们一心向好，我自然是支持的！这院子，终归是下三滥的地方，你们瞧不起，我也不愿意！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不接客，你们靠什么活下去？最不该如此的是柳娥你！”烟霞道：“当年咱们莺歌院里死了个大官人，连累的老鸨妈妈和几个老姐妹丢了性命，你拿出自己的私产保下这座院子，你可还记得你是为的什么？”

“我就是不想让姐妹们流离失所，这里再不好，也是咱们相依为命的地方！”柳娥幽幽的道。

“那你可知，为何你的那些姐们宁肯对不起你也要离开莺歌院？”

“这……”

“因为没有活路！你自以为是想要给她们自由，实际上却是愁云惨淡，连饭都快吃不饱了！人都要饿死了，还谈什么自由？”

柳娥哀叹一声，低头不语。

“我已经老了，这院子里的事我本不想搀和！如今你找上我，我也不得不念你当年的情分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你和华娘的这个打赌，依我看不提也罢，你既然狠不下心，倒不如直接把院子交给华娘来打理，她念你的情，也不至于不管你死活，你便可去追求你那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不可以，烟霞姑姑！若真让华娘接手院子，咱们姐妹几个可就没活路了！”浮花哭道。

烟霞站起来，摇着她的小扇淡淡的道：“路我已经给你指明了，旁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商量吧！”

她走到陆归宁身边的时候，又摇着头啧啧了两声，这才走出去。

她这一走，大厅里顿时愁云惨淡，一个个哭哭啼啼的，陆归宁摸摸鼻子，她倒成了异类了！

“其实……咱们还是有未来的！”陆归宁实在忍受不了了，出声道。

鸨妈妈猛的扭头看向她：“有个屁未来！要不是因为你，咱们也不可能差了这么多！”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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