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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纯粹带出好奇,好像真的已经接受他们分手的事实,把自己只当做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而他这幅样子在刑向寒眼中极其刺眼。
他盯着底下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撑住门板的手握紧,力气大到一瞬间像是要把门槛捏碎。
后来却还是往旁边走,从门这边让出一条路,转身坐回客厅:
“你走吧。”
“别让我再看见你。”
岑帆握着行李箱的五指轻顿两下,点点头道:“好。”
说完便离开了。
很多东西在心底矛盾了几年,反反复复,考虑各种各样的情况和可能性。
但真要分开其实还不到二十分钟。
十年的感情,几句话就全都结束了。
实际上,岑帆从刚才到现在身体都是抖的。
下楼的时候他的速度极慢,一直到小区门口都在用全部的意志力撑着身心。
可直到小区外面。
眼前一瞬间还是被模糊。
他最近哭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人真是不应该。
远处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
岑帆拖着行李箱,走到小区外边的一排小花坛,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身后只留下道长长的背影。
正如他自己说过,不管这件事发不发生,他还是他,除了又变回自己一个人。
但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们俩分手这事,最高兴和最气急的那个都是陈开。
知道自己好友准备在木雕室二楼打地铺。
他实在憋不住气。
刚到工作室,蹭蹭蹭几步跑上楼,冲他骂咧:“哎不是,你俩这回分开,那姓刑也都不表示一下么?”
“表示什么?”岑帆正搬过一个绷子床,把头尾两边的铁架子放下来。
头也不抬说:“我现在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只能先在这凑合一下,以后的房租咱俩一人一半。”
“我缺你那点房租吗!”陈开只觉得无语。
“你都伺候那神经病......哦不,跟刑教授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没说送你点东西啊。”
也真是被气的,自打知道岑帆一个人被落在高铁站他就窝火。
气都没往地方撒。
岑帆没把他前半句当回事,只道:“也没说分手一定要拿人东西吧。”
“怎么不行,我还送了我前任一辆车呢。”
陈开一屁股坐他旁边,说到这个,嘟嘟囔囔还挺委屈,“那次分手还是她提的!”
岑帆:“......”
默默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没事儿。”
“反正都这样了,只要以后咱们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
劝着别人没事儿,岑帆自己其实也没好哪儿去,脸白得吓人,大夏天手脚都是凉的。
他昨晚在小公园的躺椅上坐了一晚,一夜没合眼不说,白天刚到木雕室就上上下下地收拾。
好容易把他们这满是灰尘的小二楼劈出块可以住人的地方。
今天晚上除了岑帆,陈开也破天慌地说要睡在这儿。
两人打包了烧烤和啤酒。
坐在木雕室二楼。
岑帆咬了一口烤馒头片,酒却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陈开惊讶,笑着杵了他一拐子,“你这明显没以前能喝啊。”
“本来喝多了就不好。”岑帆说。
自打住在一起,刑向寒不许他带着酒味回家,他已经好久不知道酒是这个味道。
“还难受么?”陈开问。
“还行吧,我再也不想像过去那样一味地自我感动。”岑帆说,“我和他都不高兴。”
陈开没再说这个,聊起昨天跟朋友喝酒:“他们说我们这个账号好好做肯定有前途。”
“毕竟手艺活这个赛道,不像其他人那样卷,回头我再去见几个专门做这个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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