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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延,我们离婚吧。”◎
走廊光线昏暗,张妈看见温书惨白着一张脸出来,手指还流着血都吓到了,她连忙去搀扶她。
垂了垂眼睫,温书看着手心的伤,刚刚捏那张照片太过用力,被照片的纸面割伤了都没察觉,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
血珠汇成成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流,沾在指尖,衬得手指肤色更为苍白。
生理上的疼,让人清醒。
温书接过张妈递来的手帕,她一点一点擦干手心的血,然后用那染血的手帕擦去眼角的泪。
张妈颤巍巍地,看见她这副模样担忧又害怕:“姑娘,你想怎么办?”
没有安慰,没有同情,而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刚刚张妈在过道,听那些话也一清二楚,她一点不惊讶。原来所有人,甚至连下人都知道盛京延有个深爱许多年的人,只有她不知分毫。
目睹花园里的花开败几次,人来又走,她待在这明园五年,此刻却忽然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
她喜欢的少年,早已死了。
抓起那染血和泪的手帕扔进垃圾桶,温书勉力撑直背脊走回房间,她嗓音很轻也很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她说,“我想想。”
脱了拖鞋,温书觉得好累,她将自己蜷缩进被子里,厚厚地裹了一层,却还是觉得冷。
又冷又疼,眼皮沉重地耷下,她好像没有力气了。
后面迷迷糊糊睡着,梦中男人的身影始终很遥远,在雨中撑伞离开,决然无比。
不自觉抓紧了被子,冷汗直冒,温书热一阵冷一阵,意识也不太清醒。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能再洗脑,再欺骗自己了。
这段关系,应该走到终点。
那夜,温书发高烧,被人送到医院,点滴打了大半夜,烧退又热,反反复复,折腾了两天才好。
高烧完全消退那天是一个晴天,意识清醒很多,温书睁开眼,刚好看见窗外一盆茉莉上栖息着一只翅羽白色的蝴蝶。
阳光落下来,影子摇摇欲坠,自由而美好。
阙姗听说她的事推了剧组工作来医院照顾,这刻刚趴她被子上睡一会睡醒了,一醒看见她就哭了。
直接扑过来抱住她,“书书,你急死我了。”
“我以为你退不了烧了,不准再这么吓我啊。”
温书抬了抬手臂,轻轻回抱住她,眼角泪痕已经干了,有些紧绷着,她轻轻开口,声音很哑,“谢谢你珊珊,遇见你是我以往五年里最幸运的事。”
“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会拼尽全力。”
阙姗也感性了次,抹了抹眼里的泪花,拍她背,“我不要你帮啊,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松开她,她拿水果篮里的苹果削给她吃,“你先喝水,喝完吃个我削的苹果。”
“这两天没吃东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水果刀一转,一圈皮旋下来,阙姗唠叨她:“反正都经历过最坏的事,以后什么都不怕了。”
阙姗叹了口气,她想温书看清他,不避讳地谈,“你现在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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