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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指挥南京的司令员是谁?”
“唐孟潇。”
于锦铭是奉系出身,地方军阀的儿子,对各地军阀以及中央内部派系斗争多有耳闻,听到司令员的名字,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问:“高队,你觉得唐司令能指挥得了……”
“我不知道。”高以民摇头。“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听取号令,等到最后的关头,以身殉国。”
他们已经不谈守得住或守不住,只能谈死或不死。
“但假如老天有眼,给四大队一线生机,我希望你能活下去,担起我的责任,照顾好弟兄们。”高以民吸一口烟,补充。“在航校的时候,我当你的教练,就觉得你是个好材料。自己技术够硬,也能团结战友,就是少爷气太重,做事冲动。要再给你两三年磨练磨练,没准未来能当个中将,可眼下这情形,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万一我死,你要担起责任,以国家大义为先。”
于锦铭听后,没再像从前那样说要死一起死的大话。
他沉默片刻,继而郑重地点头,低声道:“我明白。”
高以民站起身,嘴唇里含着香烟,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吃完饭,于锦铭回宿舍。推门进去,见队友们抽着烟,正围在一起打扑克,吵得要命。烟草能很好的提神、止痛,因而一些参军前烟酒不沾的士兵,进了部队,也纷纷成了吞云吐雾的高手。赌桌则是从图书馆偷偷搬来的,上头摆满枯黄的小草当筹码。
于锦铭侧身,挤进去,其中一位战友给他指了个空床位,他就走过去,呆坐着。说是床,不过是在几根木条临时钉起来的架子中央绷了一张网,然后一排又一排地列在那儿,整齐的如同山坡上的墓碑。
床底放着一双锃亮的黑皮靴,于锦铭拿起来,放在膝上反复看,小牛皮鞣制的,做工很精细,像德国货,想他六年前在上海,这样的鞋有十几双呢。
于锦铭拎起皮靴,高举着胳膊晃一晃,冲打牌的那帮人笑着问:“这谁的鞋?不赶快领走我就私吞了。”
打牌的少年们头也不回,只听烟草焚烧出的迷雾里,不知冒出了谁人的声音,轻柔且平淡地说:“小六留给你的,他说这双皮靴你穿着比他帅。”
第一百三十五章昨日世界(下)
苏青瑶是被汽车喇叭声吵醒的。
警报声一般的鸣笛,令她本能地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披上蓝布袍,匆匆跑到屋外。初冬的寒风猛烈地吹拂着,长发随风摆动,在眼前乱作一团。她连忙拨开及腰的乌发,拢在手心,终于,视线明晰,她远远望见阴沉的天幕下,一辆军用卡车驶来,停在门口。
跑到大门口,发现金女大的舍监程瑞芳女士正在那儿和韩湘琳韩先生交谈。
“怎么起来了?”程女士望向苏青瑶,温声道。“再多睡会儿,昨晚忙了一宿。”
苏青瑶摆摆手,笑道:“没事,我不累。”说着,又向韩先生问好。
韩先生是西门子洋行代理人的助手,一个山东大汉,标准的国字脸,人生得很厚实。
他此番来,是给金女大送大米和面粉,还有十几罐汽油,要送往鼓楼医院。
鼓楼医院背靠金陵大学,医护人员大多已经离开,只留下二十来人,由威尔逊医生与特里默医生主管。苏青瑶大三的家政课要学护理,就是去鼓楼医院实习的,负责带她们的是护理员海因兹小姐,她已经六十多岁,也选择留在鼓楼医院。
韩先生说,开车来的路上遇到守军,把他硬赶下来,说要征用卡车。他费了好一番劲才脱身,但也损失两罐汽油。“他们也是闹急眼了,见到物资就要强征。”
程女士长吁一声,问他,负责管理上海南市难民区的饶神父有没有回电报?韩先生答,回了,但日本人否决了建立安全区的申请,不过拉贝先生很乐观,觉得还有斡旋的余地,他已经给德国发去电报,希特勒保佑。程女士重复道,好吧,希特勒保佑。
苏青瑶接着问,唐生智那边给答复了没?还要多久军人才会撤出安全区?韩先生想了会儿,说,大概要两周。程女士摇头,当兵的不撤离,日本人绝不会承认安全区。苏青瑶笑着安慰道,程老师,换个思路,这样说明至少还有两周的时间,南京才会沦陷。
韩先生笑了,道,小苏应该跟他去国际委员会帮忙。程女士也跟着笑。她慈爱地摸摸苏青瑶的后背,像抚摸小猫那样,说:“这是我们金女大的优秀毕业生,可不能被你们拐走。”
正说着,一个女人走过来,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男孩。是韩夫人,她姓邹。苏青瑶迎上前,带两人去校舍小坐。
这几天,金女大余下的这十几人,一层一层、一间一间地收拾屋子,整理出六栋楼房,用来收容难民,预估能住下两千人后来由于难民剧增,收容人数大大超过预期,6栋楼房就收容了1万余人。可华女士担心不够,让他们再收拾出两栋。
苏青瑶让韩夫人把儿子放到铺好的床上,又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坐。自己则在一旁,边与她闲聊,边抓紧时间清空屋舍。
“天越来越冷,”韩夫人说着,解下绒线围巾,盖在儿子的肚皮。
“是啊,南京的冬天可比上海冷多了,我待了四五年,都没习惯。”苏青瑶说。
“小苏的家里人在上海,是吧。”她说。“早知道你应该回上海,和家里人在一起。”
苏青瑶点点头,垂下眼。
“韩先生也没去济南。”她抖着毛毯说。
男孩似是被灰尘呛到,肚皮卷着妈妈的围巾,翻了个身,改为侧躺。
“老韩跟我讲,要走可以走,但走了,良心上总过不去。拉贝先生需要他。先前他让我带孩子去济南,可我放不下他,不如一家人在一起。”女人低头,边拍着儿子的背,边轻声说。“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苏青瑶唇角紧一紧,说:“九一八东北开战后,上海有许多学生举行抗日游行,人多到把大马路都堵死。我很伤心,却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家里人也说,这种游行啊、示威啊,是无用功,政府不在乎。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他一直都很对,后来那些南下北上去请命的学生,其中有许多白白丧了命。”
“可……我们的情感呢?对一件事的质疑、犹豫、愤怒和怜悯。这些情感,就只是愚蠢吗?”苏青瑶接着说,嗓音平静且轻柔。“不是的。总有人会在乎。我在乎,你在乎,韩先生和程女士在乎,华老师、拉贝先生,威尔逊医生,他们作为洋人,也在乎。啊呀,留下来大概是错误,但吴校长告诉我,人的意义不光是为自己活着。”
韩夫人低头,抚摸起儿子的脸蛋,再抬头,问苏青瑶:“小苏以后有什么打算?等打完仗,局势稳定下来。”
“我想去暖和一点的地方住,再南方一点,最好能住在依山傍水的半山腰,有许多树、许多花。整日吟诗作对,赏玩古籍,就像竹林七贤。有可能的话,再养一只小猫。”苏青瑶说。“总归就是很平静的生活。”
“不考虑结婚生子吗?你这么漂亮,孩子也会很漂亮。”
“如果我能生得出。”苏青瑶歪着头说。“我从前很怕生小孩,不知道为什么生。为传宗接代?可孩子不是工具呀。但现在,我觉得如果我能有一个孩子,我会知道要怎样爱他、尊重他。孩子是很好的,充满了希望,能让未来越来越好。”
“你会是个很好的母亲。”
话音未落,床榻上的男孩忽而发出几下嘤咛,呜呜要哭。
韩夫人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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