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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的时间,瞧着长,对他们这样的人家的婚事来说有些紧,于是,她变得忙碌,除了去陪老国公夫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自个儿屋里。
姊妹们闲暇时,也渐渐都转移到了她的屋中。
魏家三个姑娘促狭,那日不知道躲在哪里,瞧见了两人你来我往的样子,每每怪模怪样地调侃她。
大娘子魏梓兰纵是原先有些情绪,如今也释怀大半了,今日是她带头取笑方静宁:“许妹夫若是知道咱们静娘这样贤惠,指不定要变成绕指柔,百般哄着。”
“何曾哄我,你们莫要胡言乱语。”
方静宁回想起来,仍然脸发烫,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竟然那样胆大地与郎君说什么“琴瑟和鸣”,羞死人。
三个姑娘见她脸红,笑得更加暧昧。
方静宁外强中干地捏着绣花针作势要扎她们,“缝上你们的嘴,看你们如何取笑我。”
三个姑娘一哄而散,躲远了些。
魏梓月夸张地拍拂胸口,“姐姐好生厉害,可要在许姐夫跟前藏好了这只河东狮。”
方静宁羞气,“你再说,我非要缝上你的嘴不可。”
她就是只纸老虎,真的生气反倒安安静静悄无声息。
魏家的三个娘子闹了她几句,便适可而止。
魏梓芊看着绣架上的青竹,“从前三哥哥求你为他做香囊,你说你又不是绣娘,叫他让婢女绣去,那时真是想不到,如今你也会为郎君绣披风……”
方静宁拿起桌上的绣绷,淡淡地说:“多的是人给他做,我又何必上赶着去糟践自己。”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断不会轻贱自个儿。
魏梓芊脸上露出说错话的惊慌。
魏梓兰笑道:“许郎君那般人品,应是只要你一个人做的。”
魏梓月则是支着下巴,“实在想象不到许郎君温言软语的样子……”
方静宁有些失神。
以前她也觉得温柔的郎君最好,也曾在祖母的暗示下对和魏琪长相厮守产生过期待。
但后来,国公府迟迟不为他们定亲,娄夫人的态度也教她难堪,最重要的是魏琪总是那么“怜香惜玉”。她那颗心常常酸涩又难过,时时质疑,那颗砂子便在肉里硌着磨着,成了隐疾。
那时候方静宁虽不至于怨天尤人,但总觉得无望又迷茫。
如今生活有了转变,未尝不是转机。
侯府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模样,方静宁不清楚,但老侯夫人从一开始就对她释放了善意。
未婚夫是不是良人,方静宁也无法确定,但许活风评极好,风度也佳,且是能够沟通的人。
是以她羞是羞,并不后悔与许活那一场面对面接触。
方静宁看向绣架,她有一些清高,没到目下无尘的地步,愿意去作出一些尝试和努力,向好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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