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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夏悄声退出房间。
一会儿的功夫,人全散了,客厅静悄悄的,只剩一道沉闷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陈政泽侧躺着,身子蜷缩在一起,一手抓着体恤,一手抓着沙发皮,额头有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来,脸色泛白,眉头微皱着,很痛苦的模样。
童夏不知所措,一时判断不出来他是生病了,还是做噩梦了,叫他几声,他都没睁眼。
她扭头去叫贺淮新,恰巧贺淮新从二楼下来。
“陈政泽好像生病了,很痛苦。”童夏语气很急。
贺淮新快步走过来,看两眼,那个毯子盖陈政泽身上,语气平常,“胃疼,老毛病了,没事。”
“胃病不能喝酒。”
“他也不是天天这样死命喝。”贺淮新操作着手机,“你家哪?我找人送你。”
也不是天天这样拼命喝,所以刚刚是因为胃疼才不玩游戏的,看她输了又去玩,然后被她坑的喝了一堆酒?
童夏顿时心生愧疚。
颜辞又在上面乱喊。
“一会儿听到鸣笛声,出去坐车。”贺淮新说完,拔腿跑楼上去了。
“贺淮新,有药吗?”她声音喊的响,客厅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没有。”
陈政泽嘴唇有些泛紫,额头灰色的血管凸着,时不时闷哼一声,看着很难捱。
童夏把空调温度调高,捡个空塑料瓶子,接一小杯凉水一大杯热水灌进去,把塑料瓶放在腹部,确定温度能接受后,又把塑料瓶放在陈政泽怀里,给她暖胃。
塑料瓶被烫的鼓泡,立不稳,横倒在沙发上。
童夏犹豫片刻,轻握着陈政泽的手腕,慢慢移动,让他自己捂着塑料瓶。
贺淮新站二楼看着楼下依偎着的两人,有那么一瞬间,觉着陈政泽动荡的时光要结束了。
注意到贺淮新下楼的动静,童夏起身,低声说:“用热的东西暖暖胃好像有用。”
贺淮新收起那股子痞劲,认真道:“谢了。”
童夏神色满含歉意,“也是因为我他才这样的,哦对了,他头发上的染发膏还没洗,但我要回去了,所以麻烦你。”
贺淮新看着门口亮着双闪的灯,“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童夏点点头,弯腰拿手机的时又看了眼陈政泽,他眉眼慢慢舒展开了,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童夏走后,贺淮新咬着牙,粗暴地给陈政泽洗头。
陈政泽丝毫没受他动作影响,始终一个姿势,抱着塑料瓶安静躺着。
贺淮新把毛巾扔在地上,咒骂:“老子伺候你这么久,还不如一破塑料瓶。”
-
童夏回到家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换拖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疲惫,身上的酒气太重,她轻手轻脚地进卧室,换掉衣服,洗个热水澡。
从洗手间出来时,林意端着杯牛奶,靠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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