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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真的好痛……
感觉削减尚且如此,那之前呢?
褚苏是如何忍受的。
姜策玉脑袋抵在地上,遥望空中的人影。
是单薄的,遥远的,模糊的,即将流逝的。
他呼吸逐渐由急促转的缓慢,如同将死之人,蜷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不让他死。
他忽然想起蛊雕,想起小镜湖,想起许许多多褚苏舍身护他的场景。
为什么那么自大,明明有这么多前车之鉴,明明早该想到,早该拼尽全力不要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为什么这么无能,这么废物。
身上的痛楚愈发强烈,姜策玉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狗,无助又窝囊,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侧身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尤宝宝啧了声,本来想踹他一脚泄愤,又咬牙忍住了,只垂眸看他,小声骂了句。
“废物。”
晚风带着刺骨凉意,毫不留情地吹过褚苏全身上下皮开肉绽的伤口。
没了魔气,所有的疼痛都被放大数百倍,分明每一处伤痕都能痛得叫人满地打滚,可褚苏却像感受不到,僵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因为耐痛,而是一丝动作的力气都没了。
“褚苏,你不是说要料理我吗?”狐面男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讽刺笑道,“我身上连个破皮都没有啊,反倒是你,怎么跟条死狗似的呢?”
褚苏眼珠跟随着他的身影缓慢移动着,他喉咙被震碎,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艰难地勾勾嘴角,冲狐面男露出个不成调的笑。
他不能不回应,又不能回应太过。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狐面男的施暴欲,才能更好的拖延时间。
果然,又是一鞭子抽下来。
打在他破碎的喉咙上。
褚苏已经做不出大的表情,五官因为这疼痛微微扭曲抽动,他费力呼吸着,强撑着让自己意识不要涣散。
他半眯着眼,瞳孔中倒映出影影幢幢的树木枝叶。
只能走到这儿,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明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心中到底不甘,他开始回忆来紫藤山之后遇到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到破局之法,试图在数万种不可能中寻找一种可能。
驿站、阍室、无头尸、人面蛇、知晓他过去,可以控制他体内魔气的狐面男……
他其实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寻常之处,比如为什么会出现人面蛇,人面蛇需要魔气滋润,而他魔气不曾外泄,它能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这座山藏着其他的魔气来源,又比如为什么有了尤宝宝之后狐面男杀死他的概率就下降到了七成,方才他们两个对上,尤宝宝明显不敌他,若是如此,有没有尤宝宝杀死他的概率都是一样的才对,除非……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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