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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第1页）

正打算食堂去吃饭的伏特加，突然看到了走廊那头拐过来同样准备去就餐的琴酒——

“大哥！！”

在陌生的异国他乡独自一人坚守数日，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自家靠谱小大哥，这让伏特加忍不住激动地当场嗷了一嗓子，双眼含泪冲过去的样子，简直能让人幻视在森林托儿所被关了一天迫不及待等家长来接放学的狗子呃……不，狗熊。

“你没事吧！”

已经冲到琴酒跟前的伏特加压低嗓音悄悄问：“上头有没有为难你啊？”

琴酒有些嫌弃地往侧后方仰了仰，不过到底还是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刻薄话，并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没什么大碍。”

伏特加怀疑地打量了他大哥两眼。他不觉得在他大哥被迫消失的这几天里，组织会轻飘飘地揭过此事。可绕着琴酒转了两圈的伏特加愣是没从他大哥的外表上看出一点异样——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大哥的衣服扒了检查吧。

用餐期间，两人选择了一个在靠墙边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位置坐下。

伏特加边吃饭边给琴酒讲这两天基地内发生的事情，说到杰克丹尼最近的乐子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忽见他大哥停住了切牛排的动作，伏特加赶紧顺着对方的视线回头看过去，发现此时在门口是被人群簇拥着走进食堂餐厅的朱丽叶菲罗。

“是他啊。”伏特加感慨一声。

琴酒盯着那人被蒙住的眼睛，问伏特加：“他那是怎么回事？”

伏特加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才低声向琴酒解释：有人传朱丽叶菲罗在使用组织的密药以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对外只说眼睛暂时不能视物，具体真是眼睛出现了问题呢，还是直接精神上有了什么毛病，大家暂时都不得而知。只知道现在的组织里不止有一人曾看见他对着虚空说话、举手什么的，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当然该有的战斗力还是在的，之前有不长脑子的代号成员去挑衅人家，结果就是自己被揍进了病房，喜提三个月骨折修复套餐。而组织的态度明显是站在朱丽叶菲罗那边的，所以现在大家也只在背后私下里议论一下。

一个人突然变成现在这样，确实很成问题。伏特加说自己上次撞见那个朱丽叶菲罗，对方走着走着人就扶墙跪下吐了，当时他还帮忙喊来了医疗队。再后来见到对方时，就发现组织已经专门安排人手跟在朱丽叶菲罗身后照顾他了。

最后伏特加用不知道是吐槽还是感慨的语气总结说：“这个朱丽叶菲罗可真是即倒霉又幸运哈，短短三个月内来来回回重伤濒死多少次了，换做普通人坟头草都该长出一茬了吧！结果呢？人家几进几出，硬是把鬼门关踏成了自己家的大门……”

琴酒好像没听见伏特加后面的话，他只是抓住一个重点：“组织也给他用药了？现在这是后遗症？”

“这个就不清楚了。”伏特加将自己盘里最后一块肉肠塞进嘴巴里，“研究组的事在组织里向来都是高级机密，代号成员都不一定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对了大哥，你这两天应该就是被送进研究组的哪间实验室了吧？”

伏特加放下刀叉，用很认真的表情看向琴酒：“他们真的没有拿你做试验？我感觉最近组织里私下暗潮涌动得厉害，基地有不少代号成员都在传组织在做什么很可怕的人体实验，关键是他们为了效率不惜直接拿自己人开刀。”

伏特加的话让琴酒想起了现在那个不人不鬼的波尔多。他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而伏特加将琴酒的沉默都看在眼里，手下不禁攥紧了拳头。

伏特加，或者说鱼柄二郎，当初选择加入黑色帮派，可以说是整个立本社会动荡背景下的一种“大势所趋”——他没有学历，又没耐心学门木匠瓦匠之类的传统手艺。去工地搬砖？他瞧不上纯卖苦力的家伙。说到底他就是不想过循规蹈矩的日子，可真要他去干一番事业，他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于是那时候才十几岁的鱼柄二郎就成了一个标准的“雅库扎”*，一个对社会无用又格格不入的家伙。恰逢早些年起荧幕上大量有关黑色帮派的“仁侠”电影就很受人们的喜爱与欢迎，而彼时的政界也在寻求黑色帮派的帮助以弹压国内的“反米学1潮”。有了官方的认可，立本的黑色帮派在那个时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不少叛逆的年轻人就将其视为一份体面、受人尊重、还很酷的职业。

鱼柄二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加入进了隶属黑衣组织旗下的某个小型帮派组织。在一次被头儿派去配合上面的大人物工作时，因为太有上进心而一把抱住了自家小大哥的大腿，接着就被大哥一路带着扶摇直上，混成了组织内部高层的代号成员。

鱼柄二郎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都加入黑色帮派了，杀人放火的事他也没少干过——不过那都是早些年帮派与帮派间斗争的事了。也许是年幼时所看的“仁侠”电影至今还在深深影响着自己吧，不管怎么说，自米国一行以来看到的人与事，鱼柄二郎还是觉得这个组织做的一些事有点太超过了。

而现在，他们居然还敢对他打算效忠追随一辈子的大哥动手——

桌子底下，伏特加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大哥！不如我们干脆离——”

琴酒忽然犀利起来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一下子扎在了伏特加身上，将他冻在了原地。

定了对方几秒后，琴酒才慢慢开口：“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人待在什么地方，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还用我再教你？”

“……是，大哥教训的对。”伏特加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最后还是不死心地拐弯抹角问道，“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回立本啊？我都有点吃腻米国这边的厨子不是煎牛排就是烤香肠了。”

此时的琴酒点起一根烟，吐出的缭绕白烟遮住了他不知道看向哪里的视线。

只听他抽了两口烟后，还是回答了伏特加的问题——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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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健身房锻炼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要他去面见组织大BOSS的通知。

时间比较紧迫，他绑着头发快速冲了个战斗澡，就换上平日里他最常穿的风衣配爵士帽出来了。随后在伏特加担忧的眼神里，跟着过来通知的银辉酒一道离开。

基地空旷的走廊上，可以听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路时，皮鞋磕在地面的回响声。

“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走在后方的琴酒抢先开口，“我没想到BOSS居然会让你来传话，我还以为这种事他只会交给朗姆酒。”

以这个组织里上位者表现出的那普遍怕死的缩头乌龟心态，能让银辉酒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并让她领人过去，看来是真的很信任她了。

银辉酒头也不回地笑了笑，表现得好像并没有把琴酒挑拨她与朗姆酒关系的话放在心上：“传话带路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办就可以了，何必麻烦朗姆酒大人呢？”

见离间不起作用，琴酒就没有再做无谓的尝试。

沉默中，两人很快来到一扇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房间门前。

开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很像更衣间的小门厅。

银辉酒示意琴酒在这里等一下，随后便开始对他进行搜身。她先是从琴酒大衣下的武装带里卸下一把Beretta92S-1*，又从他的小腿绑带上收缴了一把军用匕首。

当银辉酒举着金属探测器扫到琴酒的后脑勺时，机器再次发出了提示的鸣叫。琴酒不得已摘了帽子展示他头上什么也没有，机械会叫只是因为他刚洗完澡出来到此时仍然扎着一个低马尾，箍住头发的是一个装饰性的金属发圈，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罕见的蓝色钻石。

“这个也要摘？”已经很不耐烦的琴酒问道。

银辉酒在仔细确认这个头饰真的就仅仅只是一个头饰后，将一旁检查完毕的帽子递还给琴酒：“不用摘了。很抱歉，希望您能谅解一下，这也是我的指责所在。”说话间她隐晦地伸手朝上一指，提醒对方此时已经进入到监控摄像区域。

琴酒低头重新戴上某人送他的圣诞礼物。

其实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墙角的监控设备了，所以他也没打算在搜身这一步做其他什么小动作。

结束了安检搜身的环节，银辉酒将琴酒领到又一扇门前。

“BOSS就在里面。”银辉酒向着琴酒的方向欠了欠身，“祝您接下来诸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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