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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正说着，那扇大门兀的向两边张开。三人一愣，见里面走出两个穿着黑色苗服的人，默不作声的将大门用地上什么楔子一类的东西固定好。不过须臾，他们便看到昨天那个小哥带着硕大的牛角银饰、穿着跳月那日繁复的礼服走了出来。不知为何，吴邪一间那人的盛装打扮，便觉心跳窸忽个不止，那一身装束虽然格外冗杂，但在这个人身上就莫名的好看，带着点与世隔绝的野性和优雅。

那人在门前站定，视线在吴邪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便向着导师开口：“教授，诸事已毕，您请进吧，我来带路。”

他们跟着对方进了上寨。方一踏入那地界，吴邪便觉得来到了个和下寨截然不同的地方：上寨的房屋虽然也都以吊脚楼的形式修建，且同样依照地形走势，但想必整个上寨修建时一定是经过了完整的规划：那些房屋看起来压根没有下寨各家过各家那般毫无章法，而是鳞次栉比、井井有条，一些房屋间还修缮着可以互通的梁道，最里间的山涧还飞旋着一道瀑布，穿过其中一个极高的院落，溅起清脆的回音，使得整个上寨看起来倒像是大家族的内院一般。

几个穿着青白色衣服的姑娘看了他们，似乎有些讶异，呼朋引伴的叫了更多人出来指指点点。这些女孩倒没穿张家那独特的黑色麒麟苗服，他不由得在心中记下一笔，总觉那浅浅嫩嫩的颜色格外像山中青草成精一样。张起灵带他们走到了最中间那间屋子，攀了四五道楼梯后走到一个极大的会客厅，吴邪发现这栋楼似乎是连着山石修筑起来的，不远处就是那瀑布哗啦啦的轻响。张家倒还挺懂得享受的，他默默腹诽，跟着导师坐到了张起灵的对面。

“张先生，”这种时候他和胖子那还敢多放一个屁，只能由着导师在那领着开口：“很感谢您能考虑我们的诉求对上寨进行考察参观，您可以提一提贵寨的要求，我和我的学生一定谨记。”

一旁有几个黑衣服的人给他们呈上了茶水。张起灵指挥人退下后回答道：“教授言重了，常人生活而已，并无苛规杂矩。”

他这话一出口，吴邪便感到导师兴奋了起来，忙不迭上前递出了他这次考察计划。吴邪只瞥了一眼那厚厚一摞小本子便直咋舌，什么蜡染非遗传承人、芦笙演奏传承、古法造纸等等等等林林总总，怪不得出发前那老头兴奋的年轻好几十岁呢，这要真给他找着做完了不得是大课题一项。张起灵接过后略看了一眼，便承诺会带他们接见，不过需要分些时日，大约得半个月才能忙完。在那会客厅商讨片刻后，导师便决定今天先跟张起灵去见一个蜡染传承人，让吴邪和胖子到处溜达溜达，就不给他们布置任务了。

这话说着倒是舒心，他们先跟着张起灵安排的张家人去放了行李，这次吴邪终于不用和胖子挤一个小房间了。他把自己的东西放在那屋子里，看着那道瀑布正好从他窗边悬过，不过张家造房子似乎是外面用一层木头包裹，里面还是石料，要不在这种地方不早就潮湿腐烂了。他收拾好后又去胖子的屋里参观了一下，发现也是个风景采光都不错的房间。

既然导师没安排事情，吴邪和胖子便在自己屋里抄报告睡觉，一直到下午五点张家来人喊时，他俩才从那屋里出来。彼时似乎是为了迎接他们，竟置办了两长桌饭菜，还有一些张家其余颇有身份的人物出面。吴邪和胖子哪见过这种阵仗，一进屋便奔着导师去了，看着那些穿黑衣服的黑面神纷纷在另一边落座，一些青衣服的姑娘们如仙子般从楼下翩跹而至，将一叠叠菜放到长桌上。

他们这顿饭吃的格外舒心，竟然产生了古时王侯将相宴饮享乐的快意。吃到一半时吴邪想放水，便起身离座想去上厕所。他不怎么认识路，才出了那个大厅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正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吴邪回头一看，张起灵竟然也离了席，正慢慢向他走来。

“小哥？”一但只有两人同处一室，他就忘了昨晚上发的毒誓下的不理对方的狠心，忍不住心中呼之欲出的爱意，免不得一路小跑着贴到那人面前。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眼里似乎有一阵暖意浮动，开口询问到：“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我——我想上厕所。”吴邪笑着答道。哪能在这种地方说东家做的东西不好吃，何况他也确实喜欢那些山野珍馐，比什么大鱼大肉好多了。张起灵便拉了他的手，带他向楼的另一头走去，路上他又趁着没人向那神色淡漠的人索了个吻，见那明晃晃的大牛角在他的头顶摇摇欲坠，碰出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清脆声响。

“你穿这个好帅啊，小哥。”吴邪看着那人盛装的模样，免不得又是一阵情不自禁的夸赞，感觉自己眼里都要蹦出无数星星。张起灵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但吴邪知道这是对方在这种场合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了，免不得涌起一阵不由自主的喜欢。只要是对着张起灵这个人，他总感觉自己心里很难升起爱以外的其余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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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张起灵带着走了一会，绕到这栋楼最边缘的位置，张起灵给他指了一道楼梯上的一个房间，便低声道：“我在这里等你。”吴邪点点头，忍不住又握了一下那人微凉的手，才颠颠向那竹木楼梯跑去。这厕所位置还挺高，有点“手可摘星辰”的危意，吴邪看了一会，满足心中那股好奇感才开始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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