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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旁众人纷纷出言恳求,王文佐被围在当中,推脱不得,赶忙向柳安请求道:“柳兄,你看这些家伙都成什么样子,还请帮我开解开解!”
“这也怪不得他们!”柳安笑道:“若非我走脱不得,只怕也求托来你手下当个小吏,干两年外放出去就能当个州县官,岂不是远胜当个丘八头子?”
“外放出去?柳兄你对百济的形势这么乐观?”
“当然!”柳安捋了捋被酒水打湿的胡须:“刘刺史两战两胜,大破叛贼;三郎你又造出了如此厉害的连弩,只要能打通与新罗的粮道,平定叛乱不过是时间问题!”
面对同袍的乐观,王文佐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距离战事结束还遥遥无期。如果把战争比成一场赌局,那么只有当一方输光全部的筹码,赌局才会结束。从眼下的战局看,唐人固然远没有下全部筹码,隐藏在百济人背后的倭人手中也还有大把筹码未下。
从百济与倭人过去的外交关系来看,百济是交出人质的一方,倭人是收人质的一方,其在与倭人外交关系中都是处于较低一方的,显然其实力要低于倭人,考虑到倭人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参战,养精蓄锐已久,其实力着实不可小视。在这种情况下,战事发生反复都很正常,说战事何时结束还早得很。
酒宴终于结束,众人纷纷散去,王文佐在桑丘的帮助下,爬上马。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两个太阳穴嘭嘭作响,跳得厉害,不过幸好还能在马鞍上坐稳。突然,从道旁冲出几个黑影来,拦在马前,受惊的战马猛地前蹄扬起,王文佐赶忙死死抱住马脖子,喊道:“刺客,刺客!”
“不是刺客,是我,袁飞呀!”来人喊道。
在桑丘的帮助下,王文佐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马,他有些狼狈的从马上下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地上跪着五个人,为首的那个身材精干,双臂修长,颧骨凸出,双颊凹陷,正是袁飞。桑丘抢上前去踹了一脚:“袁飞你这个时候不乖乖呆在营里,跑这里来干什么,小心让郎君的马踩死!”
王文佐见状心知桑丘这是想要维护自己的这个同乡,所以抢先替王文佐出气,他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路旁的石块上:“罢了,你们几个起来吧!有什么事?”
“我等不想当兵了,只想当您的部曲!”
王文佐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你们五个?”
“不止,还有其他人!”袁飞低声道:“所有人都想,我们五个是被推举来的!”
王文佐伸出手指用力揉自己的两个太阳穴,那儿疼的要命,他摇了摇头:“不行,你们现在都是大唐的蕃兵,名字都在军籍之上,不是我王文佐一人的私兵。你们这么乱来,是要掉脑袋的,不但你们要,我也要!”
袁飞等人都被王文佐吓住了,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袁飞哀求道:“郎君,我听说新来的军官会把我们打散了,分到各营当军奴!以后攻打百济人的山城,就让我们填壕!”
“这都是谣言,不要自己吓自己!”王文佐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生硬了,便稍微放缓了一点:“你们也都是打过好几仗的老兵了,对于怎么攻山城都有经验,上头怎么会让你们当军奴去填壕?倒是有可能让你们当选锋,蝎子的厉害你们也都见过了,真的打起来,百济贼的弓箭手城墙上都冒不了头,正是你们立功的机会!”
听了王文佐这番劝慰,袁飞等人的情绪好了点。离开前袁飞又磕了两个头:“我辈虽如草一般,但郎君活命之恩永不敢忘!他日若是有需,一言即来,万死亦不辞!”
看着袁飞等人的背影在黑夜中消失,王文佐突然沉声喝道:“桑丘,跪下!”
桑丘赶忙跪下。
“袁飞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替他们出的主意吧?”
“是的!”桑丘磕了个头:“他们几个在小人面前苦苦哀求,小人拗不过,才让他们来找您的!”
王文佐冷哼了一声,他今晚来与柳安等人聚会的事情旁人并不知晓,柳安等人平日里与这些三韩人没啥来往,也不会给他们出这种犯忌的主意来,唯有桑丘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又与袁飞等人往来甚密,嫌疑最大。
“你跟随我也有些时日了,难道不知道孰轻孰重?”王文佐冷声道:“这等事也是你能做主的?”
“小人知罪,愿听郎君责罚!”桑丘磕头如捣蒜一般:“只是袁飞他们着实可怜,唐人将主多视三韩人如草芥,如郎君待奴等的少之又少,袁飞他们都愿为郎君部曲,世世代代侍奉郎君!”
王文佐听到这里心中一软,唐军灭百济之后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只能说搞出后来百济全境皆反绝非偶然,战争带来的苦难像桑丘、袁飞这种底层中的底层感受最深,而他们又不像百济人有武器,有原有的社会组织来反抗,只能默默忍受。因此一旦遇到王文佐这种宽厚待人、又有能力庇护他们的首领,他们就会本能的死死抓住不放,希望能够成为王文佐的部曲,摆脱眼下这种毫无能力反抗,只能任凭命运摆弄的现状。
第73章柳少府
“即便想要当我的部曲,也不能如此行事!”王文佐口气缓和了少许:“军中岂无法度?这样吧,你这几日去问问袁飞,看看有哪几个想要当我部曲的,总数不要超过三十人,莫要被外人知晓!”
“是,是!”桑丘应了一声,笑道:“郎君请放心,袁飞几个都是明白人,绝不会漏出半点风声!”
城门外的河滩一片荒芜,唯有烂泥,灰烬和烧焦的骨骸废墟,为了避免百济人利用城墙外的坊肆攻城,唐军在两个月前就将其全部烧毁。如今只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们重新搭起的茅棚,他们在城墙下售卖鱼和各种贝类。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王文佐在马背上,对一旁的张君岩道:“这段河岸很适合建造船坞、堆料场、工坊,先把地方清理出来!”
“是!”已经跟着王文佐去了熊津都督府兵曹当佐吏的张君岩飞快的在书薄上记录下上司的命令:“参军请放心,明天天黑前就能完成!”
“嗯!那边,看到没有,就是那块芦苇丛边上!”王文佐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芦苇:“调五十个人来从这里修一条路过去,把地也平整一下,告诉那些卖鱼的,以后鱼市就在那边,让他们迁过去做生意,要给这些苦人儿一条活路!”
“是!”
“这里修建工人宿舍,临近宿舍区的高地上修建兵营,对,就在那片长满灌木丛的岗地!”王文佐一边比划一边大声道。
“参军!”张君岩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要建这么多房子,恐怕没有足够的材料吧!”
“怎么会没材料!”王文佐笑道:“你忘记了泗沘城外有那么多寺院吗?将其拆掉不就有了?那些寺院的梁柱可都是上好的木材,用来造船再好不过了!”
“是,是!”张君岩已经有些跟不上王文佐的思路了,他只能飞快的在书薄上记录,正如王文佐所说的,自从公元4世纪佛教传入百济,百济诸王便将其视为护国治民之本,极为崇信,其国土遍布寺塔,首都周围更是有数十座佛寺,其中慧聪所在的定林寺便是其中之一。唐灭百济之后,由于战乱不断,这些寺庙中的僧侣几乎都逃散了,寺庙中的金铜佛像、珍宝也多半被唐军掠夺,但寺庙建筑的主体结构都基本完好,有大量的梁木、砖石可用。
“可惜这河边没有佛寺,不然连打地基的功夫都省下来了!”王文佐叹了口气,他踢了下马腹,向城内而去。
回到兵曹的衙门,他便赶往刘仁愿处,将自己的造船厂计划向其禀告了一番。刘仁愿在听完他的报告,稍微犹豫了一下道:“王参军,你先前不是说造船厂不过是个幌子吗?怎么这么大费周章?”
“都护!”王文佐压低了声音:“下官以为就算是作假,也是越真越好!”
“呵呵!”刘仁愿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也罢,反正这件事情既然交给你了,那我也就不多问了,抓紧便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刘使君已经攻下了丁林栅,斩首百余人,收粮万余石,牲口上千,你的那个蝎子功劳不小!”
王文佐赶忙谦逊道:“这都是刘使君调度有方,将士奋勇,下官并无什么功劳!”
“三郎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客套了!”刘仁愿捋了捋颔下的胡须,笑了起来:“苏大将军回师之后,留守泗沘诸将之中,你论功第一!”
“不敢!”
“论功行赏,又有什么不敢的!”刘仁愿点了点书案上的一张折好的白麻纸:“这就是将要送回长安的请功文书,你的名字就在第一个!”
王文佐赶忙敛衽下拜:“都护栽培之恩,文佐粉身难报!”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轻微的咳嗽声,王文佐赶忙站起身来,垂首叉手而立。他看到刘仁愿站起身来,对门口躬身行礼道:“不知柳公前来,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无妨!柳某不告而来,刘都护何罪之有?”来人仿佛这才注意到王文佐,笑道:“诶!这位郎君如此英挺,想必是刘都护幕府中的俊才吧?”
“下官王文佐,乃是都护府中兵曹参军!”王文佐赶忙向来人敛衽下拜,乘机瞥了对方一眼,只见来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白皙丰满的脸颊,三缕长须,鼻直口方,眉心一点黑痣,以唐时的标准却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双目略有些狭长,给人一种阴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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