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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凡是回去的,基本上都是得了病,申请回家看病,才给批了返城。
或是在劳动中突发意外致残了,不得不回去。
其他的只能抱着回城的念头,日复一日的在地里劳作。
有些年龄大的,好些都在当地结婚成家了,都是看不到希望了,年龄又大了,总不能一直不成家吧,索性认命了,成了家生了娃,是准备一辈子扎根农村了。
……
胡冬雷,“能不能回,啥时候回,这都是不确定的事,你就怕我拖你后腿……”
连艳梅,“我不是怕你拖我后腿。”
“我知道,怕到时候跟我难舍难分呗。”
连艳梅没胡冬雷那么厚脸皮,这种话都是张口即来。
可事实确实是象胡冬雷说的那样,怕到时候陷入两难的境地。
胡冬雷,“我说对了吧?其实你要这么想,哪天你真有机会回去了,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你又舍不得你爸妈,那大不了,我跟你一块儿走……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说真的,反正就我一个人,在哪儿不能生活?”
连艳梅,“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
“容易不容易总得试试才知道,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实在不行,到时候把你爸妈接过来,反正我没爹又没妈,我把他们当亲爹娘养,给他们养老送终我又不是养不起,别说是养俩老人,就是养媳妇然后再加上一群娃儿,我也养得起。”
连艳梅脸有点红,扭过头去,“又信口开河。”
胡冬雷急了,“我说到做到,真的,你去村里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连艳梅低下了头,脚无意识地踢着一个小石子。
半天才对胡冬雷说,“你叫我再想想。”
“还想啥呀,直接……”,想说直接结婚得了,被连艳梅瞪了一眼,“结婚”俩字又给咽回去了,“行行行,我给你时间考虑,反正我这边也要时间做准备。”
连艳梅,“你准备啥?”
胡冬雷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给她数,“首先屋子得翻盖一下,我家那两间屋子,还是我爹跟我娘结婚的时候盖的,都快不能住人了,我总不能叫你跟着我还住那两间破屋儿,肯定得盖新屋,另外还得打几样家具,大衣柜,五斗橱,碗柜,脸盆架……诶大衣柜你是喜欢带两面镜子的还是喜欢一面镜子的……”
连艳梅听他越扯越远,扭头就走,胡冬雷在后面咧着嘴,“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喜欢两面镜子的了,男左女右,到时候你照右边,我照左边,两人往一块儿一站,嚯,一对璧人。”
连艳梅走的更快了。
胡冬雷笑的越发开心,正想跟在连艳梅后边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小块土坷垃,朝着不远的一丛灌木丛扔了过去。
铁牛捂着头从里面跳了出来。
胡冬雷,“当我不知道你又绕回来躲那后面去了。”
铁牛揉了揉额头,“因为我猜到你不会帮我捡地木耳。”
胡冬雷,“谁说不帮你捡?”
见铁牛也没拿篮子,就折了柳条编了一个。
铁牛想起刚才胡冬雷说的话,问他,“冬雷哥你家要盖新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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