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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段宏志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然后扭曲,紧接着将曹安单薄的身体用力扔到了地上。
曹安被狠狠地扔在地上,摔的懵,短时间内身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痛的要死。
刚要从地上的爬起来,身体就被一旁的梁高成按住了,动弹不得。
昏暗的灯光下,闪着银光的刀子却很清晰,段志红在刀子上敲了一下,刀子出了清脆的响声。
清脆却也蚀骨。
这样的声音并不美妙,代表着着下一秒就会传来血肉被划开的声音。
小小的身子,细微的颤抖着。
段宏志在曹安的面前蹲了下来,刀子在曹安的脸上比划着,笑着说道:“一个下贱胚子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大慈悲,让你清楚你自己该在的位置。”
皮肉被割开的声音,连着骨头,嘎吱作响,曹安再倔强也终究是个孩子,钻骨的疼痛让他难以忍的出惨叫声,响彻了整间屋子。
恶魔的笑声穿透了耳膜,不带任何怜悯之意,他们看向曹安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玩物。
可即便如此,曹安也不改眼中的倔强。
听着曹安的惨叫声,所有的孩童包括石鹏,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身子缩成一团,瑟瑟抖着。
再用力的捂着,声音也还是会通过指缝,钻进耳朵里。
‘我怎么会如此没用’,这是石鹏内心的想法。
无能和自责席卷了石鹏的内心,受伤的那只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痛。
感受着皮肉被冰冷的刀刃割开,温热的血温暖了刀尖,好像也没有那么冰冷了,痛到整个额头都麻木了。
知道挣扎没有任何作用,曹安放弃了挣扎。
说不清是血,还是因为疼痛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只能感受到有液体从眼角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这个时间被无限的拉长了,也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曹安视线也逐渐模糊,渐渐地晕了过去。
随着耳边一阵阵的哽咽声,唤醒了在昏迷中的曹安,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影,背对着自己,在一旁不停的颤抖着。
曹安想要笑一下,告诉他别再哭了,可只是牵动嘴角额头都会传来阵阵的疼痛,最后溢出唇齿的是一声痛唔声。
显然石鹏也听到了曹安的声音,身体怔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才将身体转过来,还未脱去稚气的脸上有着很多的情绪,自责、懊悔,无措,视线迟迟不敢落到曹安的身上。
“对…对不起……我……都怪我……”
不知道怎么的,曹安觉得他得先安慰石鹏才行,良久,曹安的手抓住了严鹏的手,嘴角含笑道:“当时……你一定也很疼吧……”
传递而来的不是自责的话,而是真切的感同身受,温暖的话语,令石鹏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直流,却又怕弄醒旁边的山贼,只能压抑着声音,无声痛哭着。
真奇怪,明明只剩一只眼睛,却还是让泪水流满了整张脸。
曹安的额头被刻上了一个‘奴’字,随着磕头的伤逐渐愈合结痂,就越为明显,甚至显的整张脸十分的可怖。
段宏志和梁高成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曹安,让曹安每天都干着最累人的活,打骂更是常有的事情,受尽了折磨。
大家都怕被牵连,自然不敢靠近曹安。
石鹏也只敢夜深人静之时,才敢靠近曹安。
日子久了,同期来的人都被卖了出去,来来往往的只剩下曹安和石鹏,因为面部的残缺,没有人愿意雇佣像曹安和石鹏这样的人。
卖不出去的两个人,就没有价值,两人自然而然就留在了山里,给山贼做苦力。
山贼里面但凡有人不顺心,就会拿着两人出气,身上没有一处好皮。
山上的生活异常的艰苦,比起战乱时好不到哪里去,唯一可以欣慰,就是只要他们好好做事,就不用担心明天死掉。
曹安虽然比石鹏小,但却比石鹏坚强的多,怕石鹏眼左眼看不到容易受伤,所以曹安总走在石鹏的左侧。
每当石鹏偷偷抽噎的时候,曹安就会安慰石鹏说:“有这些伤疤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待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两人也没有放弃希望,借助上山砍柴的功夫,观察那些山贼是如何上下山的,若有机会,便决定一起逃出去。
每日上山砍柴的时候,他们就会找处隐蔽的地方,采摘药草,为彼此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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