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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咬死不承认:“我没杀人……大人这是屈打成招……”
肖辞目光骤寒:“没杀人?骗谁呢?”
“今日要不是我恰好赶到,那位姑娘已经死在你手上。”
他边说边转动手中的刀,一下又一下的翻转,似是要将里头的骨肉生生搅碎。
“如此熟练的杀人手法,绝非第一次。”
说到这里,眉眼闪过一丝狠厉,猛得将刀抽回。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车夫惊悸的眼。
肖辞丝毫没手下留情,对着某处,又是一刀。
他盯着面前狰狞之人,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所以,背了几条人命?”
短短的几秒,死寂的诏狱里回荡着车夫锥心刺骨的痛哭声和青年低沉又冷漠的逼问声。
混杂在一起,直让人听得如芒刺背。
狱中众人纷纷攀扶着栏杆,神情惊恐地盯着不远处的背影,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车夫痛得死去活来,面上一点血色也无,但依旧咬死不松口。
只因他妻儿的命全都攥在董文旭手中,如果董嘉柔出事了,她们也就跟着去了。
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肖辞冷笑了一声。
“不说是吧?”他直起身子,将刀拔了出来,一脚将车夫坐着的椅子踢至墙根,冷唤,“徐小满!”
“哥,你歇会,让我来。”
徐小满眼神充满玩味,一脸兴奋地扛着大刀走上前来,顺着肖辞的视线看去。
瞥了一眼地上后,对着车夫舞了几下,笑得如春花般明媚。
壁火昏黄,刀影晃眼,快得让人难以看清。
“啪———”
大刀应声落下!
血液缓缓流淌出来……
后头观望的众人除了地上成片的红,什么也看不见。
心一下子悬在了刀尖上,有人甚至低声喃喃:“杀人了,杀人了!”
肖辞滞了滞。
朝徐小满看去,眸中意味明显。
大抵就是在说你的演技太浮夸了,还有这猪血是不是倒太多了……
徐小满却没觉察,以为对方是在夸他演得十分到位,继续卖力地表演着。
他扬高了声音喊道:“哥,这刀不愧是诏狱审刑利器,真是锋利得很!”
“一刀下去,皮开肉绽,骨肉连粘连的机会都没了,腿早就废了。”
刚说完,又摇头啧了一声:“不过这人还真是脆弱,还没来不及呻吟一声就……”
肖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徐小满这一系列的自导自演,也懒得开口拆穿。
转身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仿佛在做着一件极为寻常的事。
顿了顿,冷漠地丢下一句:“抬走,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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