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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并没急着回话,抬头看了眼对方的神情。
将沾了迷药的手帕收进怀里,转身叩门:“还记得这个吗?”
看着他的动作,谢霖面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思忖再三后,旁敲侧击地问:“是小姐让你来的?你是她的什么人?”
刚说完,又意识到不对劲。
颜衿此时远在扬州庄子,过着安乐的生活,断然不会出现在盛京。
更不会知道他身处诏狱。
该不会他们连她也没放过……
想到这里,谢霖咬牙怒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强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猛地朝黑衣青年扑去,似乎想要将对方制服。
“我是颜衿!”
冷沉的声音坚不可摧,仿佛带着穿透敌甲的决心,听得人热血沸腾。
谢霖不由自主地刹住了脚步,怔怔望向相距不过几步之人。
离得近才看清,那双看似狠辣无情的眸子下似乎藏着星星点点的泪花。
一如她的眼。
那个爱哭的小姑娘。
“小姐?”谢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上上下下将她打量起来。
“你怎么会来诏狱?你的样子,还有声音……”
细听,他的语气带着些紧张,又带着说不清的窃喜。
不过一秒的沉默,颜衿没多作解释,直接打断他的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出去了再说。”
一番试探下,从谢霖的反应来看,她可以确定他并没有背叛颜府。
只是此刻她担心的是如果花楹没能拖住肖辞,被他现了异样,再想从他手中逃走,怕是比登顶蜀道还要难上加难。
所以,她得抓紧时间离开。
颜衿敛容提醒:“门口的狱卒我全都解决了,他们一时半会醒不来。”
虽说明面上的敌人已全部丧失战斗力,但难保不会有潜在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谨慎些总没有错。
想到这里,颜衿蹲下身。
低头一边扒拉着大胖的衣裳,一边催促:“谢大哥赶紧把衣裳换了。”
“他可是个男人!”谢霖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眼睛瞪得老大。
明明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气又爱哭闹的小姑娘,现在不仅敢单枪匹马闯诏狱,还敢对人下毒手,甚至当着他的面……
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想了想,皱眉上前提醒:“小姐身娇肉贵,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做这种事会有损你清誉,让我做就好。”
颜衿眉目无波。
根本没搭理他的要求。
她又不是没扒拉过男人衣裳,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还是刚从散值狱卒身上扒下来的,还热乎着。
况且生死关头,轮不得她避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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