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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沉听到了几个关键字眼,他说:“可以出去玩,但你说话,我听不见。”
袁书惊讶地看着他,整个下巴像要跌在了地上,晴天霹雳般大声道:“你听不见?!”
他扶着林子沉的肩膀:“那那那……我一整天说了那么多,你有听见一点的对吧?”不然也不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
“有。”
“那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是。”
“那就好那就好,你说好了的啊,我们是朋友,要带我出去玩的啊!”
“嗯,说好。”
正当两个人确认好关系承诺好未来,袁书松下口气,心里想着幸好没白费力气时,院长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句让袁书美梦破碎的话:“小袁啊,你去找找被子出来,子沉以后跟你睡一起了。”
他奇怪地跑向院长,问道:“院长妈妈,他不回家吗?”
“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
袁书眼睛睁大,看向了还在角落坐着望向门外的林子沉,心里燃起一团怒火,他觉得自己被欺骗,面上却依旧乖顺:“我知道了,院长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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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目前12岁~俩同年,沉沉智商高,小书情商高。
林子沉那晚没能等来自家保姆陈阿姨,他被袁书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大房里,房间里能挤8张上下铺,16个小孩全睡一块。
“你睡哪……”林子沉看着袁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书从在院长那回来以后就开始忽视他,林子沉能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中还带着一丝愤怒。
林子沉不知道袁书是因为什么而不理他,但他想大家都有情绪的时候,可能过了明天就好了,明天他再去帮袁书拔菜叶或者多回应他的话,那他可能会开心点。
如此,林子沉不再纠结。
他一整天下来除了袁书就没再与福利院以外的孩子交流,所以大家都不亲近他,在房里挺独树一帜的。
林子沉找到自己的行李箱,从里边拿出牙刷、牙膏和换洗衣服,跟着陌生的大队伍去洗漱。
回到房里以后自己的床上却没有被褥,他原来纠结着想去找袁书问,不过保姆阿姨在安顿好其他孩子以后终于看到了他,才把被褥找出来给了他。
林子沉是第一次跟那么多人一起睡,他直挺挺地躺在小小的床上,手板正地放到身前,听着大家并不统一但很响的呼噜声,有些失眠。
林子沉做了个梦,梦里他与妈妈遭遇了车祸,那场车祸中他失去了妈妈,耳朵也聋了一只。
他在白色灵堂里眼圈通红,然后抬头看见父亲冷硬的侧脸和冷漠的眼睛,他以为父亲其实跟他一样伤心,只不过是在强撑。他垂下眼,吸吸鼻子,不断把眼泪憋回去,直到父亲那天带回了一个怀孕的后母。
然后没几天,陈阿姨就帮他收拾好行李箱,开了很久的车把自己带到孤儿院来。
找不到助听器,他只能听见模糊地听见陈阿姨离开前说的几句话,大概是说:“真是可怜的孩子,照顾好自己。”
林子沉一睁眼便是陌生的天花板,墙上挂钟显示现在还不到7点钟,可身边床铺的有些人已经起身。
林子沉跟着起身,轻声洗漱以后在厨房里找到了袁书。
袁书这次在往面包上涂抹着花生味酱,抬眼看见他以后又继续手里的动作默不作声。
袁书的突然反常让林子沉有些不习惯,他抿抿唇,走到他旁边坐下。
林子沉发现袁书在吃手上的面包,而且也没有理他的迹象,便跟着拿了一片面包涂起花生酱来。
等袁书吃完,林子沉有意讨好,把涂好的面包举到他跟前,示意让他吃。
谁知袁书嘲讽地笑了起来,“福利院里的所有人只能吃一片。”
时间还早,厨房很安静,所以尽管袁书声音不大,林子沉也能听见。
林子沉拿面包的手顿了顿,举在袁书面前的手依旧不动,“没事,我的这份给你。”
袁书有意报复林子沉欺骗他的事情,轻呵一声,当即夺过面包塞进嘴巴,拍拍手把花生酱和面包带走收好。
林子沉还是吃上了早餐,他是过后才知道面包是袁书跟院长做工攒了点钱,在放暑假前自己买的,至于花生酱就是属于公共材料。
林子沉在这没有熟人,所以一整天都在袁书后边做沉默的小跟班,时不时搭把手晒晒衣、浇后院种植的蔬菜、哄小朋友、厨房切菜。
直到吃午餐时林子沉又跟在袁书后边时,袁书不耐烦地“啧”了声,转头靠近林子沉的左耳朵,用很假的微笑对他说:“大少爷,别再跟着我了,谢谢您。”
林子沉抬脚的步伐一顿,疑惑道:“你怎么了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袁书恶劣地笑了笑,说出残忍的事实:“现在不是了大少爷。”
林子沉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变脸得那么快,等袁书从他身边退开时,他顺从地点了点头。
林子沉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情绪里,吃饭时有些闷闷不乐。
许是他总是装着一副高冷模样,不爱笑不爱说话偶尔还听不见人说话,所以接触以后发现他无趣的人很多。
而贵族学校里的小孩大多骄傲,在他这面瘫脸前碰钉子以后自然不高兴,这也导致他人缘不好。
当林子沉昨天被袁书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他的朋友时,他其实很高兴,看似是袁书在求得认可,实际上是林子沉在这段关系里获得了安心。
林子沉交到的第一个同龄朋友,关系却就此作罢,甚至不超过24小时,他边吃饭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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