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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鱼信伸出手隔空碰了碰画上的唇角,笑道:“我猜对了,这人是我。”
“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她低下头,对上女人微眯着的桃花眼,顿了顿,又问。
林溪桥眸色一凝,丢了画笔,忽地伸手把安鱼信往下拉。安鱼信还没缓过神,就已经一屁股坐到女人的腿上了。
心念一动,她的心因着屁股与大腿的这一下碰撞开始狂跳。她睁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危险的信号倏然在脑中炸开,令她手指蜷了蜷,腰窝一软。
她听见女人问:“奖励一个亲亲,要不要。”
她刚想喊“等等我还没准备好”,所有的声音就被顷刻间覆上来的林溪桥咽下去了。空气被掠夺,城池彻底失守,她只觉得腰软腿软,浑身都软成了一片,头愈发昏沉,像是梦里从天上下来的那片云,裹着她又飘飘荡荡上了天。
直至脑后的那只手挪到头顶揉了揉,身上人退开时,她微微喘着气,神志终于稍稍清醒了些。她摇摇晃晃起身,脑子的麻劲还没过,一个趔趄,被身边人扶住了,笑着问:“去哪儿?”
安鱼信看看连衣服都没乱的那人,再看看差点平地摔的自己,觉得很丢人。
“去喝水。”自觉丢人的安鱼信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落荒而逃。
——
安鱼信又一次爬上了林溪桥的床。
“明天你还得早起。”安鱼信钻进被窝,拍拍身边的床铺,示意林溪桥上榻,一面叹了口气,“可怜的打工人。”
“你倒是可以多睡会儿。”林溪桥翻身上床,拉开被子也钻进被窝,笑着问,“明天跟我去学校么?如果要去,可以迟点去,我到时候去校门口接你。”
“我要和姐姐一块儿去。”安鱼信往身边靠,靠进林溪桥的怀里,又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不想和姐姐分开。”
俩人挨在一块儿,轻轻说着些有的没的。月光穿过没拉紧的帘子羞羞怯怯地钻进来,在飘窗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暖色轮廓。
“带高三累不累?”安鱼信又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被子角,问。
“还好。”林溪桥轻笑,“是我带的第二届高三——第一届我只带到了高二——有经验了。倒是你,大三了,累不累。”
“也还好。”安鱼信抹平被子角,“就是我亲爱的同学们越来越卷了,我也得跟着卷。”
“这么卷,你还有空跑过来看我。”林溪桥说,“想看我,视个频不就行了?”
“视频看着哪有真人好看呀。”安鱼信把头埋进她怀里,有意无意地蹭过了那处柔软,“看得见摸不着,就是煎熬。”
林溪桥有一瞬间僵住了,很想按住怀里的人叫她别乱动。她低头看去,迎上那双藏着得逞之后点点狡黠的杏眼,瞬间明白过来——
怀里的人是故意的。
嗓子有点哑,她抬手从床头柜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压低的圆润嗓音合着放下水杯时“砰”的一声在安鱼信耳畔回荡,激得她腰窝又是一颤。
“你说来给我过生日。”林溪桥问,“那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告诉你。”安鱼信缩了缩腿,刻意忽视腰窝上那软成了水的触觉,“后天零点你就知道了。”
林溪桥环着女孩的那只胳膊紧了紧。
“我有个特别想要的礼物。”她说,“你能送给我吗?”
“什么礼物?”安鱼信轻轻说,“只要我有,或者我能搞到,我一定送给你。”
林溪桥不说话了。
安鱼信抬起头,在一片聩人的昏暗中对上林溪桥的桃花眼,眸底晦暗不清,又似乎有万千火光在深处炸开,迸出至亮至清透的色彩。
安鱼信忽地笑了。
“你想要我,是吗?”她问。
林溪桥依旧不说话,只是眸底又晦暗了几分。
屋内的一切轮廓都显得缱绻而昏沉,安鱼信就在这能滴出水的潮湿气氛中翻了个身,跨坐到了女人身上。
“好啊。”她揽着女人的脖子,听见自己说,“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作者有话说:
林溪桥:手酸
番外·三新年
安鱼信的新年总会回洛城过。
老家的房子半新不旧,三层小洋房,爷爷奶奶住着,每当临近新年时便上上下下打扫一遍,腾出两个房间给他们一家四口。
妹妹上了小学,新学了一个词叫“候鸟迁徙”,在院子里暖洋洋的太阳下追着安鱼信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也是候鸟迁徙。”
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一桌子硬菜,鸡鸭鱼虾一个不少,还有满满一盆大闸蟹。安鱼信拍了张照飞给林溪桥,又飞了条语音过去:
“看这一桌子好菜,馋不馋?”
那头不甘示弱,也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李付入了镜,正在摆盘,也是一桌子满满当当的硬菜,后头紧跟着一条语音。
安鱼信点开来听,圆润的声音轻轻飘进她的耳道,说的是:
“舅舅问我和谁聊天,我说是我最亲的朋友。舅舅问是傅深吗,我说不是,舅舅问是安安吗,我说是的,他就非要和你打个招呼。你那头方便吗,我这边开个视频。”
安鱼信心内一动,赶紧冲到卫生间理了理围巾和头发,一迭声说方便,下一秒,界面里便跳出了视频请求。
头一回“见家长”,安鱼信有些紧张,堆起笑,看着林溪桥的半边脸出现在屏幕里,招手叫身边人:“舅舅您凑近些,我朋友和您打招呼呢。”
林溪桥说罢往旁边让,一个眉眼和林溪桥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移进了屏幕,显得有些局促地笑着,一面晃着手打招呼,一面说:“安安啊,我总听溪溪提起你嘞,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噢。你饭吃了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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