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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第2页）

&esp;&esp;裴厌辞这才注意到，每一块拼接串联的骨头其实大小略有分别，甚至新旧磨损度都略有不同。

&esp;&esp;“你知道，我很挑剔的。这两百多个孩子，都是刚入宫没多久就死了的，还有能撑到大些再死的人，我没要。”

&esp;&esp;“他们的死法千奇百怪，有时候我很好奇，同为大宇人，同为低贱的阉人，怎么也会有拿别人生死当做乐趣的人呢？后来我发现，我也一样。剥开这些伤痕累累的尸体，从冷透僵硬的血肉筋脉中挖出一小截骨头的时候，真的，太开心了。”

&esp;&esp;“你跟我说这些做甚？”裴厌辞从前就觉得那骷髅瘆人的慌。

&esp;&esp;“我想说，”棠溪追将骷髅放到中间的矮几上，用香炉支撑着，似乎在做托付。

&esp;&esp;“大宇，简直烂透了。”

&esp;&esp;“大熙，也烂透了。”

&esp;&esp;“全天下都一样。”

&esp;&esp;“所有人都一样。”

&esp;&esp;他的眼里聚起泪水，“所有人都该死，所以，你也别假好心了。”

&esp;&esp;那涌动的泪光，仿佛在控诉着其他人加诸于他身上、那些孩童身上的累累罪行，最终，又被辉煌的灯火湮灭，成为他瑰丽靡艳脸庞上熠熠生光的点缀。

&esp;&esp;美得惊心动魄。

&esp;&esp;却毫无灵魂。

&esp;&esp;“喂，裴厌辞，你想甚呢？”戚澜朝他脸上吹了口气，带着轻扬的茶香。

&esp;&esp;裴厌辞回过神，道：“方才说到哪儿了？”

&esp;&esp;“让大宇永无宁日，是那个宦官头子的目的。”

&esp;&esp;“是啊。”

&esp;&esp;“他不会是大熙派到大宇来的卧底吧？”

&esp;&esp;“你要不要找名友戏院约稿写戏文？”

&esp;&esp;真是能想。

&esp;&esp;“眼下形势有利于我。”戚澜摸摸下巴，“你要不要跟我回大熙？”

&esp;&esp;“大熙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esp;&esp;“比上次困难，但争一争可能还是有的。”

&esp;&esp;“那我只能先杀了你了。”

&esp;&esp;戚澜看他脸上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在讨论一只鸡鸭的生死，脸色有些难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esp;&esp;“回家。”

&esp;&esp;他们在私宅里住了五六日，每天都有官兵前来敲门，例行检查一番后又离开。

&esp;&esp;裴厌辞每天也都会去茶楼打听最新情况，了解到了朝中不少动向。

&esp;&esp;比如扼鹭监手眼通天，抓了不少关于裴厌辞和棠溪追厮混的流言，但反而更加做实了传言。这类桃色野史最是让人津津乐道，越是抓越是传得越离谱，目前版本已经是裴厌辞男扮女装成顾越芊，与棠溪追肆意在宫中白日宣淫，不朝事。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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