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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府上下目瞪口呆。
太子殿下迄今为止未说人话,句句要把她们家小闺女的清白霍霍干净。
李氏头顶冒了烟。
而窦章辞,圆鼓鼓的眼透着惊诧,微微颤了颤唇瓣,猛地望向崔诩。
一句脏话到了唇边,却在崔诩黢黑的危险眸子里吞了回去。
她大意了,昨夜身体困乏,实在扛不住才歇在他殿里。
睡觉,那是作为三岁小儿,生理性的需求。
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犯困……
她想着,左右出不去东宫,总不能和他大眼瞪小眼熬一整夜。
哪怕在东宫歇一宿,也顶多是三岁稚童玩闹,谁会为年幼无知的游戏指摘她的名节不成。
可太子殿下,他恨不得张皇榜广而告之。
窦章辞瓷白的小脸也跟着黢黑。
崔诩还在说:“昨夜阿辞钻进孤怀中,手脚并用将孤摸了个遍,今日想不认吗?莫非在阿辞眼中,男孩子的清白不是清白?!”
他眼神骤然凌厉起来。
“东宫上下皆知孤被阿辞沾了身子,孤往后要怎么娶妻?”
他义正严辞,义愤填膺。
窦章辞傻了眼,赖皮是这样赖?
一时间窦府前庭似打翻了一缸松烟,那烟灰随风一扬,平等的落满每个人脸庞,乍一看,脸色一个赛一个黑。
李氏深吸一口气,瞥一眼又攀上墙头的户部尚书家小儿子。
五香味儿的瓜子壳快崩她脸上。
士可忍孰不可忍。
这瞬间,想手撕太子殿下的心到达顶点。
“阿辞,太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忍着气,李氏温声询问小闺女。
太子殿下狗嘴里吐出来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窦家内部,八岁以下的小孩子还没启动男女大防,但她家小闺女对兄长之外的无血缘关系的小男孩从来不亲近。
太子殿下这番说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她家阿辞钻他被窝,摸他?
也不怕闪了舌头。
然而李氏看到小闺女神色微滞,低头抠了下肉嘟嘟的小手指,似在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时。
李氏傻了,难道是真的?
她退了半步,是踉跄。
窦章辞心底一紧,不忍看李氏深受打击的模样,垂头认错。
“阿娘,我还小。”
通常小孩子之间打架告状,大人都会说,她还小,不懂事,要原谅她。
那和小太子睡了一觉这事儿,也能原谅吧?
李氏:“……”
“寻常百姓家,三岁的娃娃都能帮爹妈照顾弟弟妹妹了,阿辞还小呢?”
崔诩揉了揉窦章辞顶,慢条斯理地把两只小蝴蝶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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