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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暮往长离 er08－17静滞长夜1（第4页）

喀戎：“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跟他们走散了？”

？？：“我没有爸爸妈妈。”

喀戎上前，将孩子从藏身的墙壁后带出来。这时，喀戎才看到孩子瑟瑟抖的原因——他已经被改造成构造体，拘束带绑在双腿上，让他难以挪动。

“这是？！”

小孩很厌烦喀戎，说的话也不好听。

“你惊讶什么？不都是你们干的吗？你们穿白衣服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喀戎：“不可能……谁把你带进来的？”

？？：“不知道，反正是有人把我们买进来的。四管免疫血清，一个我这样的实验体。”

喀戎：“……他们把你们关在哪里？！”

男孩无所谓是否会被“白衣服的人”抓回去了，他随手指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作为助手的喀戎还从未踏入过这个昏暗的角落。

带着战栗与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一丝期盼，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孩子们：“……”

巨大的愧怍感顿时侵袭全身，喀戎的身躯不禁颤抖了起来，就连语气也是如此。

“……怎么会……”

孩子们蜷缩在一起，和黄金时期实验室中的小鼠没什么区别。

？？：“好了，白衣服的又来了，快躲起来吧，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听说他们今天还要测试大家的意识海稳定度，上次被带走的都没回来吧。”

喀戎震撼地看向说话的孩子，但另一个人的出现让孩子都闭紧了嘴巴。

研究员：“……喀戎？”

喀戎看到昔日的同僚出现在了这里，顿时仿佛是明白了些什么，愤怒地责问脱口而出。

“是你？你知道这些实验体的存在？！”

研究员有些惊讶喀戎的出现，但很快他就变回了往常一样冷淡的神情，冷漠地说道。

“……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你没权限而已。”

喀戎不可置信地看着昔日的同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起来，愤懑的情绪顿时在沉默之中宣泄而出。

“他们都是人！这么小的孩子！！什么时候可以被你们当成实验体了？”

研究员：“现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他们属于人类的权利，是要由别人赋予的。”

喀戎：“你还知道人权……？我也算认认真真为你做了多年助手……难道最近我传输回空中花园的东西，都是你们通过儿童实验得来的？这就是……‘完美的’，‘成功的’……背后的原因？简直不可理喻……要想人类文明续存，所有人都知道要将守护后代放在高位！你们把孩子的生命当成了什么啊！”

研究员：“可这个命题在更高的层面。”

喀戎紧紧拉着男孩的小手，却被男孩猛地抽了回去，用完全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眼神，嫌恶地看着他。

？？：“嘁！假装什么好人……你也穿着白衣服。”

喀戎看着一旁孩子们那厌恶不爽的神色，倏忽间，他只感到手脚冰凉。

没错，尽管不知情，他意识到了自己仍然是帮凶的一员。

……

那天的实验照常进行了。

喀戎至今想不明白，空中花园那些研究员，是真的没能注意到那些“过于优秀”的数据，还是明知而默许。

他也不打算想明白了，因为他早在当时就已经做出了人生中最后一次坚定的选择。

······

一把火在助燃剂的协助下，猛烈地席卷了整个研究室。

所有仪器，连同管控着那些因错误操作而感染的“实验体”的房间，全部被烧毁了。

感染体从隔间跑出，扑向不再有任何安全保障的研究员。

而喀戎——他只在空中花园的救援人员抵达时，将抢救下的数据终端藏在衣兜中。

他始终自认是个软弱的人，那是他人生中最坚定的一次行动——他决定把丑闻捅出去。

自那之后，不管是被军队的人带走，还是后来又被派往生命之星构造体维护科室，他都再没了那份愤怒充斥全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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