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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离退了出去。
云归砚将姜卿阅抬起,倚着自己,这才伸手去拿案上的药碗,一点一点吹凉了,喂给姜卿阅。
姜卿阅昏睡着,烧的无知无觉的,身子瘫软的厉害,苦药灌进来,她皱着眉头不肯喝:“苦……”
云归砚怎么肯依着她,扣着她的下巴灌了一勺。
姜卿阅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云归砚冰冷无情的脸,人生起病来似乎就格外脆弱,她撇了撇嘴,眼眶就红了,哼哼唧唧:“好苦,不要喝……”
“不行!”云归砚冷声。可他再将勺子递过来,姜卿阅却不肯张嘴了。
云归砚狠了狠心,直接扔了勺子,端起药喝了一大口,按着姜卿阅,撬开她的嘴,渡了进去。
喝完了药,姜卿阅哽咽着骂了一句什么,又昏睡过去了。
东离正好端了衣服进来:“可要找个侍女进来伺候?”
他们这一行,只带了影卫,并没有带侍女。
“不必了。”云归砚挥挥手,东离将东西放下,又合上门退了出去。
云归砚剥开姜卿阅带血的衣裳,才发现姜卿阅的身上竟然有多处淤青,有些地方严重的还渗出了血。
云归砚呼吸一滞,他的的目光在那些淤青上一一掠过,脸色越发阴沉,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断蚕食着他的理智,拖着他坠入深渊。
此刻的姜卿阅苍白的唇下一点淡淡的粉,看着脆弱极了,云归砚的目光略过姜卿阅的脖颈上的一抹红色,他后背僵了僵,然后狠狠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他迅速给姜卿阅上了药,又给她换好了衣服,将人在榻上放好,推门出去了。
姜卿阅直昏睡了一日一夜,才堪堪转醒。明亮的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的屋里里面亮堂堂的。
姜卿阅睁眼看着,脑子茫茫一片,还尚未完全的清醒过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云归砚端着什么东西走进来,看见榻上的人,微微一顿。
姜卿阅只盯着他看,一句话也不说。
云归砚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了:“喝点水吧,你烧了一夜,发了许多汗。”
“嗯。”姜卿阅正觉得口干的厉害,撑着身子想要起身,云归砚弯腰,单手托住了她的背,然后将手里的水,喂到了姜卿阅的嘴边。
姜卿阅喝完了一盏,觉得舒服了些,又躺了回去。
“吃点东西吗?我叫他们煮点粥来,你在病中,诸多忌口,鱼片粥怕是不行,就先喝点米粥垫垫胃。”
姜卿阅摇摇头,她躺在榻上,看着云归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看到我在客栈给你留的线索了吗?”
“嗯。”云归砚轻声应了。
姜卿阅轻轻的笑了,她伸手去拉云归砚的手:“我是不是很厉害?”
云归砚滞了滞,他目光落在姜卿阅的脸上,有些欲言又止的复杂。
叩门声响起,两人一起望向门口,于蘅夏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想进来,可看到云归砚,又是犹豫。
云归砚却松开了姜卿阅的手,站起身来:“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于蘅夏缩着脖子盯着自己的脚尖,等云归砚在她的余光中不见了,她才急急忙忙的往屋内去了。
“阅阅,你可好些了吗?头还疼不疼?”于蘅夏看着她头上缠着的纱布,有些心疼。
“好多了,不疼了。”姜卿阅虚弱的笑笑。
“昨天真的吓坏我了。”于蘅夏握着姜卿阅的手,伏在她的榻沿上。
姜卿阅伸手去摸于蘅夏的卷曲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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