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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客率先松开了手:“合作愉快。”
梵伦了然点头:“双子b星的人早上刚传来消息,现在那里的情况很稳定,闻长官可以在第三星多休息几天,也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梵伦派了人过来给他们做司机,但是乔克斯冲进来,抓起了闻客的手,梵伦就主动靠后稍边,任由乔克斯把对方谈判长官拽了出去。
这是一场不算体面的谈判退场。
第三星的氧气平均浓度较蓝星低了很多,勉强在可供人类正常生活的范围,只是剧烈运动会引起人不适,闻客在奥斯利亚受过专业的训练,本不会对这种环境产生任何反应,可突然就感到有些呼吸不顺。
时隔多年,他再次体会到“缺氧”的窒息感。
乔克斯再次“征用”了一个星际海盗的星艇,把他刚刚还巧舌如簧,突然间又成了哑巴的长官塞进副驾驶,自己坐进主驾后开启星艇的封闭模式,所有窗口都与外界隔绝开,星艇内部顷刻陷入一片寂静。
“你干什么?”几秒后闻客问。
乔克斯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他刚刚握过梵伦的手合在掌心,用力搓了搓,试图搓下去什么脏东西。
闻客感觉自己要被搓下来一层皮时,乔克斯却说:“长官,你的手很凉。”
掌心都是汗,被风一吹,后知后觉溢出几分凉意来。
指尖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闻客顿了会,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慢吞吞垂下眼:“我的腺体不是别人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它原来的主人……原来不是别人那里抢来的。”
乔克斯从鼻腔里轻轻地哼声:“它从哪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现在在长官你这里。”
“你这是强盗思维。”闻客警告他。
乔克斯挑了挑眉:“可是长官,我本来就是一个强盗,我还想把你从阿波罗星系抢走……”乔克斯用指腹抹了抹他的眼下,即便那里并没有什么湿润的痕迹,他的长官还是在床上哭比较好。
“我的长官现在应该跟我一起在山顶的公寓里,做我们昨天没有继续下去的事情,而不是跟我不喜欢的一些人讨论一些我不感兴趣的事情,还要进行一些我讨厌的肢体接触。”乔克斯说着说着皱起了眉,把自己说生气了。
想把闻客抢走的心思更加强烈,可惜闻客会反抗,还会烦他。
他的长官总在没必要的地方为不值得的人费心费力。
最主要的是会伤心。
现在就伤心得很明显,眉头微微蹙着,瞳孔不看他,也没有固定的落处,闻客发情期被他挑衅的时候,也只会拿信息素把他抽晕,再反手给他上个生物锁,很少有这样失神的模样。
“我应该感到高兴。”闻客深吸口气,再吐出来。
他已经接受了周云松从未给过他任何毫无缘由善意的事实,如今只不过是更加笃定自己对他实验的重要性而已。
何止是周云松,他的存在是整个墨丘利星系、乃至所有beta的希望,他颈后的腺体是现存唯一功能完好的人造腺体,一桩桩一项项数据都能够提供给科学院做进一步的研究。
他困扰了多年的问题,唯一的答案原来是他自己,他应该欣喜若狂才对。
“长官。”乔克斯抬手擦拭他的眼角,用力得有些泛疼,闻客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乔克斯就凑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皮,嗓音听着很冷:“乔免通过将我不断解构重塑成伪四维生物,得到了黑洞保存的数据,现在她正在阿波罗星系的科学院里研究拯救阿波罗星系的硕大课题,我的存在间接救了长官的阿波罗星系,可是长官。”
乔克斯不满地咬在他脸上:“你觉得我很高兴吗?”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乔克斯从他的脸侧一路向下咬到唇上,在他的下唇留下密密麻麻稍纵即逝的牙印,声音也越来越含糊:“就算在前面加上再多崇高的由,我也永远不接受为了达到他们所谓的“崇高”,而牺牲我。”
“被牺牲的只是绝大多数存在中极少的那一部分,可我遇上了,那就是百分之百。”乔克斯从他的唇上抬起头,又满意地碰上去舔了一下:“凭什么就是我,有人征求过我的意见么?”
闻客睫毛颤了颤:“总有人要牺牲。”
“凭什么就是你,长官。”乔克斯手掌滑到他的后颈,在疤痕密布的腺体表面轻轻地摩擦而过,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迸发来令人战栗的触感,闻客肩膀抖了下,乔克斯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替他维持住长官的风度,露出一个竟然算“斯文”的笑,嘴角弧度刚刚好,眼下能看到鼓起来的卧蚕:“有人征求过你的意见吗?”
闻客不确定,如果周云松在最开始就阐明了他的目的,自己会不会愿意做他的实验品。
可周云松用周全的计划和触目惊心的死亡将他困在了令人窒息的责任里,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回到当初,询问那个自己,会不会愿意做出另一个选择,因为现在的他,只会做出一种毋庸置疑的选择。
闻客失神间,有个星际海盗的手指已经在他的腺体上来回了三圈,眼见乔克斯探着舌尖要舔过来时,闻客猛地回神,艰难制止了他。
乔克斯被他的长官一双手拦在了半路,眸中的情动尚未褪去,舌尖顺着舔在自己下唇上,安静盯着闻客的嘴唇,但确实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这里是梵伦的地盘。”闻客开口道。
星艇虽然开启了封闭模式,却只能隔绝外界的视线,并不能拦住信息素,闻客散出去的精神力已经能探知到好奇围过来的星际海盗越来越多,信息素争先恐后从星艇的缝隙里向外冒,闻客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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