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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怀恍惚想起那天,他满心欢喜的在这份协议上签下名字,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就此永远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谁知道,正是这份协议,将两人推向了无法挽回的道路。
他亲手,把苏心语推开。
亲手,弄丢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怎么会这样?”
“心语呢,她在哪,我要见她!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我可以道歉,我可以补偿,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
贺初怀攥着朋友的衣角失声痛哭。
那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书,像是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让他窒息,让他绝望。
房子烧没了可以再买。
家没了,该怎么办?
大雪纷纷落下,白茫茫大地上,只有片片灰烬,满目荒凉。
贺初怀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向远方。
任由朋友百般劝说,都没有丝毫反应。
无可奈何的他只能打电话给贺父贺母过来劝说。
二老冒着大雪姗姗而来,看到贺初怀这个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你这个孽障!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给谁看!”
贺母举起拐杖,重重打在贺初怀的身上。
可贺初怀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心好像被封存在大雪之中。
不用触碰,便支离破碎。
过了许久,贺初怀抬头看向贺母。
“妈,心语要和我离婚,她走了,她生我的气了,她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啊,妈你帮帮我好不好?
“心语最孝顺了,你帮我劝劝她,我不能没有她......”
“活该!”
贺母把头背过去,不敢看贺初怀那绝望哀伤的目光。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孩子,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心语那个好的一个姑娘,从你一无所有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你苏阿姨......你苏阿姨更是从小拿你当亲儿子一样疼。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啊......”
“你让我死了以后,怎么有脸去你苏阿姨?”
“心语离婚的事,我是答应了的。她这么好的姑娘,你配不上!”
说到伤心处,贺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贺父担心贺母的身体,怒斥贺初怀。
“他想跪就让他好好跪着,谁都别管他,清醒清醒也好,省得一辈子这么糊涂下去!”
一群人匆匆忙忙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寂寥的街道上,只有贺初怀一个人跪在原地。
白花花的雪落在他的身上。
远远看上去,就像个迟暮的老人。
年少情深时,他也曾和苏心语笑言,“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如今,白雪纷纷,茫茫大地上却只剩贺初怀一人。
此后的岁月里,雪还是会一场又一场的下。
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却再也不会回到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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