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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苍凉的夜里,牧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在干什么?”
脏兮兮的流浪猫看到牧白,“喵”了一声便蹿了出去。
文易看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猫粮,蹲在地上没动,说:“喂猫。”
牧白转到文易身边蹲下,轻轻摸着他耳后的短,问:
“为什么把头剪这么短?”
文易转过头看着他,一张饱满的双唇微微勾着:
“不好看?”
他唇上已经没了那抹摄人心魄的殷红,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出几分疲态,惹人怜爱的同时又想让人狠狠咬上去。
牧白轻轻咽了一口唾沫,按着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两个大男人蹲在花坛边的角落里接吻,这姿势看上去诡异又可笑,但却是牧白无所顾忌的爱意,也是文易恣睢任意的片刻放纵……
双唇分离之际,文易轻喘着笑了笑,问:
“牧总是觉得牌子钱花冤枉了?”
“我从不觉得花出去的钱冤枉。”他轻佻地摩挲着文易的唇,“反倒是你,为什么不去卡门了?给我省钱?”
“是呢,”文易说,“怕你项目进行不下去!”
文易的手很凉,牧白拉着他站起来,笑道:
“项目?我只怕我们之间进行不下去……”
暖意顺着手上的末梢神经传到文易全身,让他感到舒适的同时又觉得不安。
如果他是一具尸体,牧白还能将他捂热吗?
“牧白,你喝醉了……”文易说。
牧白搂住文易的腰,让他贴在自己身上感受着。
男人太过炙热,文易觉得他快被烫伤了。
但那种坚硬的质感,又比雨夜里的那双手来得真实……
“是啊,negroni太苦了,我要找点甜的来平衡一下……”牧白说着,打横抱起文易上了楼。
怀里的人轻得宛如一片树叶,他会在秋末冬初的时候离开枝头,化作来年的春泥。
但这些,牧白还没深刻地意识到,他只是单纯地害怕,这个男孩对他没有一丁点感情,会随时抛弃他。
“文易,你好轻。”
文易伏在他肩头,没说话。
他今天晚上去卡门的路上,因为走神差点出车祸,干脆直接拐进理店,以为变个型就能换种心情。
但当他看到牧白拿着九号牌子,坐在他面前时,那种复杂的心情再一次袭来。
他贪恋他的怀抱,也害怕自己会溺死在这样的温暖里……
这种感觉让他喘不过气,就像十七岁那年,面对父母死亡时令人窒息。
强烈的悲伤无从释放,没有人会在乎他,所有的感同身受,都不过是一句泛泛的安慰。
牧白不加掩饰的爱,会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他在面对爱情之前,先要面对的,是死亡!
所以他不会,也不允许给自己找麻烦,他讨厌麻烦。
就像他喜欢吃外卖,因为不用做饭洗碗,哪怕他可以请阿姨,哪怕有洗碗机。
牧白抱着文易上了二楼,进门后,文易抬头看着他。
“牧白,你喝了我四杯酒,我才吃过一顿你做的饭。”
牧白忍不住笑了。
所有的欲火,都被他这句像是撒娇的话给浇灭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还是给你点宵夜?”牧白把他放在沙上,笑着问。
文易白天睡了一天,这会儿一点也不困。
他从手机壳里掏出一百块钱现金,放在茶几上,说:
“我只有一百块,你看着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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