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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阿月这个人就是什么都做得比别人好啊。
“笨蛋,precio都拼错了。”他轻笑了一声。
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你又把字母o漏了,为他这句笨蛋你又想弹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又再一次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在的这件事,并不存在的液体逐渐从眼角滑落,你的眼泪甚至不能落在地上。逐渐地,他用力攥紧了手里的信纸埋下头来,却再也没有看到他的眼泪。
一夜无眠,听着闹钟的声音他抬起头扯开脖子里的领带进了洗手间,看着换了身衣服将工作牌放进背包里又准备出门的他,你完全不惊讶,或者说如果他没有去工作反而才会让你感到不对劲。平日里走路他总是要等你,现在一个人走路的他也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你在边上喊着:“公车要走啦,跑起来啊蠢蛋。”
算了,他就是这样的嘛。
和以前跟着他进博物馆的感觉一点不一样,你现在可以看到他工作的每一个细节,看到那些刚来实习的大学生女孩对他抛来的各种眼神。对于巨大的打击,月岛萤似乎直接跳过了冲击期和防御期直接进入了适应期。哪怕是你都看不到他眼底藏着任何情绪,他或许是难过的,可你不想这样。
短短的49日,你陪着他去博物馆,去超市,去便利店,去和从前的朋友吃饭,几乎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直到最终要离开了,连灵魂都逐渐变成透明的那一刻,你看到月岛抬起头对上了你的眼睛。
“不要走。”
这是你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在你停止呼吸的时候并没有说出的话。
牛岛若利体育馆内欢呼声几乎要盖过了记者的声音,牛岛若利微微俯下身皱着眉头努力地听才能听到对方的问话,接着又游刃有余地回答着类似于对手也很强,ad的胜利是所有的努力这样的话。来采访的体育记者和你是一个新闻电视台的同事,他说着话的时候突然顿住了抬手按住了左边的耳机,脸色陡然间变得很差。
牛岛见他不说话了便疑惑地嗯了一声。
“台里传来消息,”记者眼睛已经红了,“syria某区被空袭,她在现场,刚刚医院宣布了死亡。”
“你说什么。”牛岛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后的那个词。
记者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说出了那句没有任何用处的安慰:“节哀。”
周围的声音一瞬间远离了,牛岛转过身去沉默着往更衣室去,同队的队友们正在身后商量着一会儿要不要去庆功,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在了真空层里,连肺里的空气都一点一点地被抽干净,几乎是跌坐在了长凳上,牛岛若利的沉默并没有让任何人感觉到任何奇怪的地方,甚至还能伸手接过昼神递来的毛巾,淡定地擦起了汗水。
全队人回到大巴上,前排的星海和影山低着头看体育播报新闻的时候被时事新闻插进来,遗憾地哦了一声以后安静的车内听到了你的名字,刚刚还有说话的声音,现在绝对的寂静令人感到头皮发麻,其他人不自觉地去注意牛岛的反应,他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故意的,可是没有人看到的是他紧紧握着的双拳。
你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死了的人,领事馆很快安排了将遇难记者尸体送运回国。作为一个幽灵觉醒的时候,是在你的葬礼上,牛岛和他的队友们替你抬棺,看惯了他常常穿的浅色队服,这身黑色的西装又新奇又帅气,每个人在道别的时候都会将一朵白色玫瑰放在你的身边,最后一个放上花朵的是他。
不善言辞的牛岛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将悼词说得很是简单又没有任何修辞,你笑着这个人的国文水平真是有够差,又不断地流着泪。
“她说过她永远都会回到我在的地方,却没有说是怎样回来,这是我的失误,我应该和她商量好所有的方式,她总是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我没有看到她有任何一秒停下奔跑,我想她也不会希望我有任何的犹豫,我会永远爱她,这件事我不会放弃。”
若利你还是放弃吧,你又笑了。
葬礼结束后他才打开了那个跟着你一起回来的行李箱,把里面的新闻资料和录像替你用纸袋装好之后带去台里,把你没有洗的脏衣服拿出来放进脏衣篮里,在看到那张放在最底下的你们两个人的合照的时候,你看到他深呼吸了一下,眼睛稍微红了还没有流泪,然后又看到了你堆在角落里厚厚一叠的信。
每一封的开头都是——
若利,对不起。
这是你每一次出国时都会写的留给他的最后的信,同行的人总觉得你迷信,彷佛留遗言是在做什么准备一样,现在看看,这不是用到了吗?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些琐碎的话,例如冬日晨跑多穿些衣服或者膝盖痛的时候记得要找队医,无关紧要的废话最是令人心酸,牛岛坐在地上一封接着一封地拆开看。
每一封的最后都是——
我会永远爱你,但你不要。
放下最后一封的时候,他昂起头来,泪水慢慢又流回去。你想亲吻他的眼睛,想拥抱他,想对他诉说一万遍我爱你,事实上你也这么做了,每一个吻都无法落在他的身上,每一句我爱你也无法被他听见,可你就是这样坚持着。
整理好所有的东西,你看到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酒红色的丝绒盒子,手指推开里面是个款式简约的戒指,他打开手机,你看了一眼上面的日程提醒。牛岛在你最喜欢的法式餐厅预定了位置,还在边上标上了求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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