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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相由心生,对于亡者更是如此。在无意识中,仍旧保持着这样平和的模样,眼前的这一位女子,显然是个心胸极其宏大的。
如果对方能够强悍一些就好了,不过他也不会要求太多。毕竟冥界缺人缺大发了。
幽魂先是有些迷惑,随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诧道:“你看得见我?”
有栖川音点点头,便见对方瞪大了眼睛,有些期待的询问道:“那你能帮我找找,我的丈夫、孩子吗?”
仿佛是怕有栖川音拒绝,她随即补充道:“只要能让我再见,孩子和他爸爸一面,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听了对方这话,有栖川音手指微微攥紧,他相信对方说的是实话。但是有栖川音一瞬间又不忍心提醒对方,即便再看一眼,他们已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好一会儿有栖川音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的手中出现一面镜子。
“这是什么?”幽魂凑近镜子,下意识地戳了一下,显然是不明白有栖川音为什么掏出这个。
有栖川音并没有回答,而只是将手指触摸在镜面之上。他要回溯时间和空间,现在知道对方是谁,才能够去寻找。
然而镜中的景象让有栖川音有些错愕,他看着那个身材健壮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女子走近花坛。
“就是他,这就是我的阿娜达。”幽魂先是指着对方说,随即用双手捂住脸,眼眸中有几分迷恋:“好帅对不对,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帅。”
有栖川音沉默了,他看了眼镜中的男子,又瞧了瞧身旁的幽魂,忍不住唇角抽搐。
不用再说了,破案了。他就在想,自己的运气怎么那么好,随随便便就能发现一个,身上带有冥界气息的人。
“走吧,我带你去找他。”有栖川音记住了镜中的显现,直接带领幽魂去找伏黑甚尔,不……也许现在的他还叫禅院甚尔。
有栖川音的精神力强大,因此只要对方没有跑出东京,他还是能够很容易地找到的。
很快他便在一间房屋之中,发现了沉睡中的甚尔,屋子里凌乱之极,十几个酒瓶东倒西歪。
只要一走近其中,便能闻到冲天的酒气。
禅院甚尔躺在榻榻米上,睡得正香,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一只相框,里面正是幽魂,抱着孩子微笑。
只是一瞬间,幽魂的泪水便滴落下来,有栖川音微微蹙眉却没有阻止对方,对于幽魂来说,这种流泪是会伤及根本的。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显然这里恐怕是禅院甚尔的一个落脚点。
走到一旁,有栖川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将屋中大半的空间,留给这对可怜的夫妻。
幽魂蹲在禅院甚尔的身旁,看着对方即便是酒醉睡着,仍旧紧紧攥着自己的照片,她的心中疼痛异常,原本模糊的记忆也瞬间苏醒。
“我已经死了,你忘记我好不好,不要这样对自己。”幽魂低声的呢喃,她的泪水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下下的砸在禅院甚尔的脸上。
她看着对方眼底的青黑,心头泛起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她没有看见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此时小小的惠,被自己的丈夫安排在哪里?现在可还安好。
然而几乎是转瞬间,幽魂便确定自己的孩子,现在一定过得不好。
母亲去世,父亲因为思念母亲变成了酒鬼,禅院甚尔的过去,幽魂一清二楚。她同样也知道,在自己死后对方一定会重新堕落。
等待孩子的是什么?等待自己丈夫的又是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幽魂竟然有些生气,生气自己为什么就那样意外地走了。生气为什么在自己死后,丈夫不照顾好孩子。
更生气,为什么丈夫要这样折磨自己。
长时间的落泪,以及心绪的激动,让幽魂的身体变得越发透明,甚至已经开始有些扭曲。
有栖川音皱紧眉头,原本他还不想管,但是现在对方这个样子,却容不得他等待。
“死亡并不是结束,而只是另外的开始。你身上有冥界的气息,可以成为冥界的鬼差,等到你的丈夫死后,你们还可以再续前缘。”有栖川音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部下,就这样把自己哭死。
因此他直接快速地说出冥界的事情,果然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禅院夫人终于停止了溃散。
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向有栖川音询问道:“是真的吗,以后还可以吗?”
有栖川音沉默的点点头,他扫了一眼旁边的禅院甚尔,沉声说道:“我暂时先带你去冥界,你丈夫快醒了,你可以等自己的身体凝实之后,再来见孩子。”
听到自己下次可以见到孩子,禅院夫人露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她低下头看着,在睡梦中仍旧双眉紧促的禅院甚尔,轻轻的在对方唇上亲吻一下。
“甚尔,等我来找你。”
禅院夫人说完便和有栖川音离开房间,而就在他们消失的刹那,禅院甚尔猛然睁开眼睛,从榻榻米上弹起。
“お母(かあ)さん?”
然而,此时的房间之中,已经再无禅院夫人的气息。禅院甚尔茫然地抚过嘴唇,那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可醒来之后,现实却又如此冰凉。
禅院甚尔漠然地望着窗外,此时,一抹夕阳正如火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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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禅院甚尔处离开,禅院夫人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看着突然毫无生气的对方,有栖川音有些无奈。
回到医院之后,有栖川音在护士的帮助下返回病房。他告诉对方自己想要睡一会儿,等到对方离去之后,便带着禅院夫人来到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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