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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平淡,目光却冷。
向晚颤了一下,紧抿着唇瓣解释道:“不敢……只是提前知晓,好为少将军准备出行所需。”
戚如穗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很轻的笑了笑:“那么紧张做什么?”
她神情放松,似乎并不打算深究,低头喝了一口茶:“过两日,陛下会携众臣前往寒明寺为胤朝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你届时替我准备一下吧。”戚如穗看着他那张肖似凌晏迟的脸,还是有些别扭的吩咐。
“是。”
连阴了两日,终于迎来了一日天晴。
凌望钧携众朝臣前往寒明寺。
戚如穗上马车前,看了一眼向晚:“如果给你一次自由的机会,你会想去哪儿?”
向晚怔然良久,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才道出一个地名:“我想回我的家乡。”
戚如穗了然颔首:“那就等我回来。”
向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
她要放他自由?
这怎么可能?
然后他还来不及张口,戚如穗便已经躬身进入马车,驶离了将军府。
寒明寺位于京郊鸿雀山,彼时正值午时,寺院内钟声袅袅。
此刻气温已略有一些回暖,山间虫鸣鸟叫,清脆悦耳。
众人在前殿上香祈福后。
戚如穗跟随寺庙主持前往禅房,她所暂住的禅房院中,还有一棵银杏古树。
上面条条祈愿的红带迎风而动,瞧着颇为壮观。
戚如穗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收回目光。
“施主请便。”
主持将她带到禅房后,躬身施一佛礼便离开了。
房间里上一位香客留下的书籍墨笔都还在,想必是经常会在此参禅悟道。
戚如穗看了眼摆在桌案上的书籍,没头没尾地想着,这种枯燥晦涩的书,大概只有凌晏迟会喜欢看。
可当视线触及到案上誊抄至半,还未整理的佛经时,忽然滞住了目光。
那字迹苍劲有力,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凌晏迟的字迹!
这件禅房,难道是凌晏迟来时常住的?
戚如穗脑中思绪交织。
暮色渐浓时。
一个小沙弥叩了叩房门,给她送来了斋饭。
临走时,戚如穗蓦地叫住他:“等等。”
“施主还有事吗?”
戚如穗斟酌着开口:“我能问问,常住在这间禅房的香客是何人吗?”
小沙弥看了她一眼:“这间禅房素日都是给摄政王殿下留的。”
戚如穗又问:“他经常来此吗?”
小沙弥思索了一会儿:“最近半年才常来的。”
“他每次来,都会和主持方丈聊很久,然后就把自己关在禅房里誊抄佛经为人祈福。”
“为人祈福?”戚如穗问。
小沙弥点点头:“我之前听到过一次,好像是为一位半年前出征的女将军祈福。”
戚如穗心头蓦地一震。
小沙弥见她似乎不信,索性指向院中那棵银杏树:“喏,那棵银杏树上的祈愿红带,都是他挂上去的。”
戚如穗顺着他的话,走出禅房,迈向那棵银杏古树,缓缓伸手。
其中一条红带上,熟悉的字迹映入眼中。
?愿穗儿平安凯旋。】
而那银杏树上迎风而动的条条红色丝带,每一条写的都是念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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