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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太子妃。”她小声道。
王奉容兰心蕙质,立时便发现了明婧柔的动作,她误以为明婧柔是害怕她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心下便有些不大自在。
不过王奉容自幼端肃大方,也一向知道当了这太子妃就会遇到这其中种种情形,自然有所应对。
她便回头对伺候明婧柔的绿歌道:“你们良娣的身子最要紧,往后都要仔细着点。”
绿歌等连忙应下,王奉容也不再逗留,把原本要对明婧柔说的话也咽下去,转身出了卉香殿。
如此又隔了许久一段时间,案上红烛已经燃了大半,绿歌先悄悄着人去外头打听了一回,只说萧玧还有事。
绿歌便劝道:“良娣先歇了吧,这么晚了,熬着对小皇孙也不好。”
明婧柔摇头,但好歹拿下了一直举在手上的团扇,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如今她的身子,眼下实在是难熬,光是坐着不仅身子发沉,眼皮子也发沉,只想赶紧睡了。
可这才是她来东宫的第一日,若连这一日都等不得,往后又要如何呢?
若放在以前,她自然是不怕的,可她和萧玧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萧玧成了太子,有了太子妃,她只是一个妾室,他们是主子,她是奴才,须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也由不得她不认清。
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萧玧的,她这辈子都只能带着它小心翼翼过下去。
见她不肯听劝,绿歌皱了皱眉,一面着人再去请萧玧,一面端了一盏热腾腾的牛乳燕窝羹给明婧柔。
明婧柔这一日都没吃什么东西下去,连看见这盏香甜的牛乳燕窝羹都觉得有些恶心,赶忙往旁边一推,绿歌见状把东西塞给旁边的宫女,让其赶紧拿下去,只得倒了茶水给明婧柔。
绿歌忍不住还是道:“过几日还是找太医来看看,良娣这么害喜下去也不是办法。”
明婧柔压下恶心,道:“不用了,我哪里那么娇气,才来这里还是省些事,免得被人背后说嘴。”
她早就盘算过了,这么长时间里不可能一次太医都不请,只要请了太医,月份上头是瞒不住的。
但好就好在,宫里几乎都已经知道了她的孩子是在外面怀上的,具体到底是几个月,便也不会刻意再提及,以免萧玧和她脸上不好看。
只要避开这茬,眼前这关也算是过去了。
当然,能少请太医还是少请为妙,她只是一个妾室,只要她自己不闹着说不舒服巴巴去请,也没那个规矩多久来给她请脉,到时开些安胎药,胡乱把人打发走也就是了。
绿歌听她这么说,明明有几分明白,却也不敢再劝下去。
恰在此时,外面忽然来报,萧玧来了。
还没等明婧柔把团扇再举上,萧玧已经进了殿内,明婧柔索性也不遮了,便起身迎了过去。
萧玧虚扶了明婧柔一把,明婧柔闻到他身上有些酒气,但神色如常,便知他喝过酒,却并未喝醉。
宫人要上前来侍奉,萧玧却摆手道:“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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