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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到萦芳院,徐知萦才主动和徐知颜说起,先前她去宝灵寺上香,偶遇一起祸事,是靳公子于危难中救了她,二人似乎是一见钟情。
说起这些,徐知萦脸上竟是难得的羞怯,一抹绯红之色渲染了整个脸庞。
徐知颜听完,只觉是自家的白菜姐姐被拱走了,也知长姐有自己的主意,绝非什么智浅意薄、好骗之人。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暗中悄悄让人查了下这位靳大公子,这确是个正直良善的人。
但这个节骨眼上,靳家突然来了消息,也不知……
“啪!”的一声。
徐定安将信重重拍在桌上,徐知颜吓得手里调羹都拿不稳,讶然抬头看向父亲。
“简直欺人太甚!”
苏挽站起,用手抚着徐定安后背,柔声道:“老爷,怎么了,孩子们和母亲都还在呢。”
赵梦娴掀起眼帘撇了一下,不痛快地移开眼。
徐定安气得手指抖,拿起桌上的信纸,递到苏挽面前:“你看,你看看!”
苏挽疑惑接过,定睛一看,嘴唇微微青,面色白,担忧地看了徐知萦一眼。徐知萦方才不明所以,此时看到父母的反应,心也是往下一坠。
提裙站起,上前走到苏挽身旁,拿起信纸看了看。清瘦白皙的面容上失去平常的润色,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知颜放下调羹,秀眉微拧,沉着脸一把将长姐手中的信抽过来,看了许久,信的前半段就是一些问候致意的话,而后半段,她只看到了刺眼的“退婚”二字。
她手一松,信落到桌上,徐老夫人大致看了些,心中轻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未显露,只是目光沉沉道:“无碍,退了便退了吧,我徐家的好女儿,不愁嫁。”
“母亲!”
徐定安余怒未消,此话入耳,一腔愤懑更是按捺不住。这是他捧在手心如珠如玉的宝贝女儿,要不是两年前萦儿点了头,今日哪能轮到他们靳家如此羞辱!
徐知萦低垂着眼,轻咬着唇,周身氲氤着低沉的情绪,心里不断想起那个脊背如松的身影。
末了,她扯出一抹笑,只道:“父亲,祖母说得在理,如今徐家悬在刀尖上,没道理连累了人家。熬过这阵,定能寻到更妥当的人家。”
徐知颜扁了扁嘴,蓦然沉默,紧紧挽住长姐的胳膊。
这个靳越尘,什么时候得好好教训一下他,给长姐出气!
纵是被诬陷围府,父亲也不曾生这么大的气,倒是这靳家比上边那位还会气人、欺人!
徐知菲和赵梦娴听到退婚,心里自是幸灾乐祸,原本两年前定的这门婚约,赵梦娴就不齿,一个将门嫡女,竟肯下嫁于上九流之末的商贾之家,现在还被退了婚。
在她们看来,别人的不痛快就是自己的爽快,此时不必言语,静观即可。
徐知菲暗自咂舌,她才不会这么蠢,浪费了高门贵女的身份,当然是嫁得越高越好。
“坐下,吃饭。”
“如今外头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徐家的笑话,越是这个节口,遇事越要沉静。”徐老夫人重拾起银箸,面色如常道。
徐定安甩愤然拂袖,坐回原位,胸中那口气是一直下不去。
徐知颜也扶着徐知萦坐下。
徐知颜咬紧牙关,眼中一片冷寂。
她回到院中,写了一封信,交给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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