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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第2页）

在这一刻，在赤子的声音下。

白牙的心底忽然浮现一个古怪的问题。

——白牙，你到底算什么呢？

身体轻盈无比，灵魂在这一刻自由漂浮，比花瓣的重量还要轻盈的她被那个问题牢牢束缚在了黑暗之中。

没有答案，她说不出来。

本就只身一人的她，是杂毛小狗的她，默默跟随杀生丸脚步的她，被迫一人的她，到底算什么呢？

人的存在，是各种各样羁绊的集合体，是父母的孩子，是亲友的朋友，是爱人的半身。

每个人身上的羁绊多到数不清。

可是……

这一世的她不是人，什么也没有，仿佛一棵装成树的光秃秃扫把杆子，寻找着并努力把那些不可能存在的绿芽长在自己身上。

妖怪的存在，是力量的凝结，杀戮之中获得快意与自由。

身为妖怪的她，却那么自私而又一厢情愿的也想要产生人类的羁绊。

赤子的声音没有感情，冷静毫无起伏，在黑暗之中的白牙就那么看着自己迷茫地伸出了手。

“白牙，人类和妖怪是无法产生羁绊的，身体和心灵都脆弱不堪的人类，最终只会为了保全自己而背叛妖怪，但是那个人类女孩不会，你知道的。”

铃。

那个失去了家人而失语的孩子在她的照顾下，渐渐长成郁郁葱葱的模样。

有着健康的身体，乐观的性格，以及一颗温暖而坚定的心。

小小的赤子握住了她的手。

“尽管恨这不公吧，你不是她，你亦无法成为她。”

“输给那样的人类女孩，并不是你的错。”

赤子从隐秘的那一点儿角落死死的咬上，几乎可以动摇那颗布满裂缝的心灵。

“和我一起恨吧，白牙。”

神乐一直在观察，按奈落所说，赤子的能力，污染人类与妖怪的心灵是十分容易的一件事情。

可是，赤子的额头已经出现了冷汗。

这也许是个好消息，她的视线移回那无神的黑色眼瞳之上。

架着羽毛欲往那白发的背影方向飞去，密密麻麻的毒蜂再一次出现在神乐面前。

“嘁。”

咬咬牙，她只好往另一边飞去。

“她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吧，我找到她的时候，是一个死人呢，你不会连她已经死了都不知道吧，也是，像你这样的大妖怪怎么会在乎一只小小犬妖的死活……”

死。

那个字眼，像是无形漫发看不见的藤蔓带着剧毒倒刺狠狠缠上，让那挥刀的身影一滞。

暴突的青筋从那交错的衣领之间脖子上一直爬到脸上。

琥珀金色的瞳子溢满晦暗难明的情绪。

握着斗鬼神的手不知为何而颤抖。

奈落猩红的眼眸扬起，火上浇油地继续说道：“是为了你而死的，杀生丸，她太过弱小，除了自戕的方式，我想不出桔梗的死魂虫怎么能拿出你融在她身体里的魂。”

无数触|手瞅准杀生丸失神的刹那，凶猛化为无数妖怪层层将他包裹。

“真是可笑啊，被赤子污染的软弱心灵，这样的妖怪，却是拥有灵力的妖怪，就连我奈落也不知，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妖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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