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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渡劫应劫（第2页）

“你知道不知道，每次你一出场，都特别地费我脖颈子！”

柳随之并不意外天神降临，毕竟天劫是最好的定位方式，雷落到哪儿，人就在哪儿。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即便自己懈怠修炼，压制灵力，终究是逃不出灵界山到点渡劫的不变法则。

“惊羽天神，无论你是不是来杀我，我还是想澄明一二。是，我是逃离了灵界山，可我从未想过背叛。我只是想知道师父的下落，仅此而已。我想不明白，为何当年去了这么多天神，唯独我师父回不来。他们说我师父叛乱，与魔族同谋，这用脚膝盖想都不可能的！他没有那般颠覆天地的胸怀！我只要一个真相！从始至终，我柳随之只要一个真相！！可没人愿意告诉我。是你们！是你，迫得我不得不忤逆反抗！”

某一瞬间，她希望天神是仁慈的，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说的，有这么让人难以理解吗？！”

惊羽微微抬眼，眼帘之下是一丝瘆人的寒意，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固与冷寂。直击心魂的声音蓦然响起，“影卫殿，柳随之，漠视法则，诛杀天神，违逆叛逃，其罪当杀。”

听到“杀”字时，柳随之的瞳孔骤然扩张，心绪犹如坠入深渊那般窒息，整个身体不禁麻痹震颤，似是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内心不可言状的复杂。

这是命中注定的死局。

“呵其实无论我说什么，都不重要。你是天神，怎么会在乎一只蝼蚁说什么。”他的神情始终冷漠，似一把尖刀直插柳随之的心间，她突然间便明白了，在自己选择李故之的那一刹，一切便已经注定。所以，这就是所谓天神的做派，左右世间定律，抹杀一切违律者。

此刻，心如死灰，人生不过如此。

惊羽振翅一扬，漫天白羽化作利刃，直指柳随之。他携羽于身前，缓慢拂过似有玩乐笑意的嘴角，仅是弹指一挥间，手中白羽散成无数细小光矢，密集快地融成一个炽白光团，随意一抛，骤然扩张至这片天地。

如此磅礴的力量聚集于一点，足以吞噬万物。

柳随之望着如此浩大的阵仗，不由震撼，真是不惜涂炭生灵，也不容她有逃生的可能。

只见惊羽，伸手轻轻一指，那如昼日般的巨大光团瞬间迸射，一点一束，染尽世间所有，刺眼炙热的光芒充斥着柳随之的双眸，只能眼睁睁地瞪着万物褪去了原有的色彩，徒留苍白！

“嘭————”，山石飞溅，庞然山体轰然崩塌，碰撞引起的气浪猛地掀翻柳随之，没有撤离的空隙，当即拔地而起，向后腾空而去。

刹那间，天地失色，时空凝固。

柳随之瞪着眼睛，身体仰躺在空中，似是临死之前的交接，竟然会有时间回忆往日种种，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她一脸疑惑地望向远方照射过来的光芒，那耀眼的光芒之中，缓缓走来一个人。

只见那人神色柔和，不紧不慢地走至柳随之的身旁，淡然一笑。

“师。。师父。”柳随之不可置信地凝视着身旁之人，难不成自己真的已经壮烈牺牲，所以才能见到他！！可不知为何，自己仍是一副被扑飞出去的姿态，无论如何挣扎，都触碰不到李故之的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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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激动，你还没死。”李故之安抚道，仍是记忆里的样子，他慢悠悠地扇着扇子，好似斟酌一番，“随之，你打不过他，无论是正面对抗，还是跑，皆是死路。”

柳随之瞪着眼睛，带着一丝哭腔，委屈道：“那。。那还不是你害的。”

李故之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像从前那般，会去摸摸她的脑袋。他面露真挚，认真说：“其实还有一条生路。”停顿片刻，随即释然一笑，“归顺。忘了师父，选择灵界山。”

“。。。”一瞬的呆滞。

归顺？！这岂不是投降？！！！让我放下这数千年的执念而不得果，这不是要气煞我也！！

“不降！！！让我归顺，门都没有！我柳随之就算死，也决不投降。因为我没有错，分明是这天道错了！”

望着柳随之宁死不屈的模样，李故之仅是平淡回应：“好吧。即是如此，咱们可要努力对付这个不可一世的天神了。虽然不可能赢，但希望你别输得太难看。说不定上苍眷顾，会有奇迹生吧。”

合扇插袖，在柳随之的身前立定，冷静分析道：“惊羽，掌管自由与束缚的神明，真身是一头银羽白鹳，是尊灵界唯一由自然界精怪修炼而成的天神。他最大的优势，便是那对翅膀给予他的灵巧属性及御风的能力。”

柳随之怔怔地盯着李故之的一举一动。

“所以，拼度，咱们没戏。但是拼力量，或可一试。”

“可他是天神，我如何跨越阶级与他硬碰硬啊！？”

“你可以的。”李故之似有深意地浅笑，“经历地狱塔双重磨砺，你的体魄神识早已堪比上神。而运气好的是，惊羽不是影卫殿出身，且他一味追求度，忽略了力量上的修炼。殒杀一开，或可匹敌。”

李故之的身躯泛着光芒，实在不像真实存在。他突然伸手想要去抚摸柳随之的额前，可手悬至空中，迟迟未落。仅是欣慰一笑，便拂袖离去。

“生死之际，你总能寻到生机。”他像是看透了柳随之，“在蓉城时，你以巫术吞噬了寻墨和叶天清两人几世的修为，血犀珠中藏有柔和纯粹之力，你起了贪念，引为己用。还有入山的这些时日，你猎杀毒物无数，收集毒草众多，无不是为了今日打算。你一直很努力地活着，不是吗？”说完，李故之的脸上似带有一丝冷意。

柳随之或许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孩子，心中也有了心计城府。“殒灭降至，我岂能轻易妥协。”

“好。既然你心中已有成算，那便希望，你能活下来。”

“你真的是我师父吗？还是。。。我心境中的一抹幻象。”柳随之忍不住问道。

李故之并未回答，依旧是那般两袖清风。他缓缓退去，走至光芒的中央，渐行渐远，融入不见，空中传来一句悠远的声音，“开始了。”

狂风骤然袭起，山体崩塌，碎裂成无数巨石滚落而下。

柳随之猛地砸向了一处山壁，陷入灰石尘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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