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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却是入了坐在上位的司徒玺的眼中,让他很受触动,老四这般对他二哥这样情深,那么哪怕他走了,他剩下的那几个儿子也能平安无忧地过完下半生了。
贾赦收到观竹的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拉着秀云的手,把头垂在她的怀里,低声同秀云讲话,像是怔住了,“秀云姐姐,这是真的吗?”他有点不敢相信,一直以来的那点子执念,真的实现了?
他奔波多年,做了那么多事情,或直接或间接地都是为了这点重生后的执念,如今,太子哥哥是不是真的能够瞑目了?
“恩侯,是真的。我们都听到了,先太子得以平反了。”秀云回握他的手,把自己手中的温暖度给他,凑过去又给他重复了一遍,让他精神一振,心里突然就安定了。
“如此,我便安心了。”贾赦与秀云靠在一起,默默享受这温馨。“另外,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得去一趟岳家,告诉岳父岳母这样的好消息。”贾赦想到了岳父如今只撑着一口气,就为了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沉冤昭雪的那一刻,心里不免泛酸。
“好,我们明日就去。”秀云一想到老父这么多年的沉寂,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
后来,为先太子平反的旨意被各路信差送往各州各郡,一些因为先太子之事隐姓埋名多年的贤人雅士也在得知消息之后也纷纷出来歌颂皇帝圣明,那些被泼在先太子身上的脏水很快就被此类文章盖过,大周皇室的名声却在无形之中好了很多。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当日深夜,司徒晟收到了一封信。
“你说这是谁送来的?”司徒晟拿过信来,却没有拆开,他问那位暗卫的统领,那位统领便是与贾赦一同共事过的暗卫首领。
“是齐安侯让属下送来的。”
“恩侯写给我的信?”司徒晟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他和贾赦之间的联系,向来是他派马山来送信,然后贾赦在收到信以后过来,自己跑来见他。虽然也不知道这种默契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但司徒晟和贾赦就保持了很久这样无声的默契。
贾恩侯可从来不会给他写什么信,稀奇古怪得很,司徒晟满心好奇,一边把笔搁在一边,一边打开了那封贾赦写给他的信,然后他发现那不只是一封信,还附带了一份名单。
他不过看了几眼,就啪的一声把打开的信件拍在桌案之上,“你先下去吧!”他摆了摆手,等这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拿起那几张薄薄的信纸仔细看去,书房里的烛火亮了一夜。
贾赦可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得了他的信后,一夜未睡,他把事情都向司徒晟交代清楚了之后,自觉无事一身轻,瑚儿还在学堂,琏儿也被他送去读书,他与秀云便打算去张府多陪陪两个老人。
从张老夫人那里听说,老太爷自从知道先太子之冤案被平反之后,便醒的时候少,昏沉的时候多了。
请了太医过府来看,那老太医把了脉之后,只是抚须长叹,说老大人心病已去,了无挂碍了,只是这一口气松了,就再难聚回来了。当日秀云和弟弟都陪在身边,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太医的意思,他们的父亲时日无多了。
因着这件事,贾赦和张泰昌一起找到了司徒晟,向他请求让那多年不曾回家的张家的两位公子张泰元和张泰康,将自己身上的职务交给副官负责,先行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因着当今圣上对张府有些许愧疚之情,所以这次的请旨很顺利,司徒晟进宫一说,让张家的两位公子火速回京的圣旨就发往北境边关了,相信不日,房河和锦州二郡的驻防官就能收到命令,让两位公子离开。
今日,贾赦便是陪着秀云去看望岳丈和岳母,张老太爷仍旧没有清醒,张老夫人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也维持不了那种当家夫人的体面和矜贵,红着眼眶坐在床边抹眼泪。
张泰康好不容易能下床行走了,他没有到处走动,只一心守着父亲和母亲,成了这张府的顶梁柱。“娘,你别伤心了,爹再睡一会儿,说不定能起来和我们说说话呢。”
张泰康亲手把手帕用温水浸湿,然后递给老夫人,“娘,擦擦眼睛吧!”老夫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老三,你这伤才刚好,如今也累了多日了,要不去歇歇吧!”
当娘的到底心疼儿子,她看着老三伤腿根本没养好,却因为阖府上下的事情来回奔波,在外面忙完了,回来还要守在他爹爹那里,只盼着能同张老太爷说说话,这来回忙碌之下,张泰康瘦得让人心疼。
贾赦再替自己的岳父大人又诊了一次脉,脉象微弱,确实回天乏术了,贾赦这几日想尽办法,也只能用药施针,争取拖些日子,让他见到孩子们都整整齐齐地守在身边才行。
贾赦把金针取了下来,然后又探了一下岳父大人的脉象,叹了一口气,希望张家的两位兄长能快些回来吧!
贾赦正陪着秀云同岳母讲话的时候,突然乌恩来到他身边,冲他耳语了一番,他心里一动,“岳母,太子殿下找我有些事情,先只能失陪,我晚些时候过来接秀云回府。”
“恩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秀云回家待些时日也好,能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张老夫人拍了拍秀云挽着她胳膊的手,示意贾赦专心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今日,观竹怎么叫你出来给我传信了?”贾赦摸了摸给他传完话之后就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的小狼崽儿,乌恩也乖乖低头任他动作,嘴里解释道:“观竹叔叔忙,来金爹爹也忙,来宝叔叔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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