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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不能吧？看着他们爷俩不是那样的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燕子以前在村里就会勾引男人了，没人教就会，天生的不正经，现在找你这么个老实人嫁了，那是她烧高香了，要不是你，哪个男人愿意要她？那姓丁的最怕的就是拆穿她闺女不正经的事，整个村都知道，你看他们一家敢回村？心里要是没有鬼，为什么不敢回农村？”

“小伟。”

我一回头，看见燕子出来找我了，她看见我和老女人窃窃私语，一脸的不自然，看来知道老女人背后没有说她好话。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咱们赶紧进屋吧。”

我假装客气的跟那老女人说：“您还是先回去吧，我都知道了。”

那女人看看我，看看燕子，走了，她回头还想跟我说什么，我知道她想继续跟我保持联系，说不定能借点钱花花，但是她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我头也不回的扶着燕子回屋了。

刚一进屋，丁茂山就问我：“她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半天不回来。”

我没好气的说：“还能说什么？”

这一句话把丁茂山噎住了，他的脸阴晴不定的，跟我说：“你别听些外人胡说八道，有的人就是嘴脏心也脏。”

我接着他的话说：“那也比人脏强。”

丁茂山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问：“你说什么？”

我刻意重复了一遍：“我说，嘴脏心脏都比人脏了强。你听不清？难道要我再说一遍？”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自己说，燕燕对你怎么样？这个家哪里亏待你了？你没爹没妈是我们收留的你，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你可别忘了这一点！”

不说我还不生气，我反问他：“那么说我得感谢你啦？喂我吃屎我也得腆着脸说好吃啦？你整天说我对你态度不好，你想让我对你什么态度？你觉得你值得我对你什么态度？”

我开始咄咄逼人，丁茂山没了往日的气焰，他捂着胸口慢慢坐到沙发上，不想跟我吵架。

燕子说：“爸，这样吧，我和小伟先出去住两天，省的她又上门骚扰。您在家好好养着，有人敲门的话你不要开门，或者去咱们的老房子住两天清净清净，你说呢？”

丁茂山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他说：“你们不用管我，先出去找地方躲两天，燕燕你身体虚，得好好休息，要不然以后落下病就麻烦了。”

没想到计划比我想象的顺利，我本来还以为要趁着丁茂山不注意偷偷带着她们娘俩溜出去，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扔在那里，不饿死她们也会冻死她们。

现在我顺理成章带她们娘俩去了荒山野岭，我骗她说那是我爹娘埋葬的地方，找了个机会我就偷偷一个人开车走了。

路上我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想起我和燕子的相遇就好像浪漫的爱情故事，想起我那粉嘟嘟胖乎乎的儿子，从来不知道吵闹，好像天生就知道心疼父母。

但是我不能心慈手软，那我就愧对我的父母，愧对我过去寄人篱下的生活。

回到家里，丁茂山一个人在家。

他老了很多，他的大痦子还是那么清晰的长在两只眼睛中间，让人过目难忘。

“小伟，你怎么回来了？燕燕呢？”

“她没有回来吗？我跟她吵架了，我以为她赌气先回来了呢。”

“什么？吵架？你们为什么吵架？我们家燕燕可从来不会跟任何人吵架！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丁茂山显然不相信燕子会赌气。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她从不跟人吵架她就不会跟人吵架吗？”

“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听信了别人胡说八道？燕燕那么善良的孩子你不相信，你信外人？那天我就应该砍死那个长舌妇！”

我冷笑一声：“自己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只要站的正，就不怕别人胡说八道，除非心里有鬼。”

丁茂山这时候知道害怕了，他问我：“燕燕呢？你是不是嫌弃燕燕？你想害她是不是？”

“你还不明白吗？我嫌弃的是你！你女儿也算是受害者，都是因为你！”

“我？”

丁茂山从震惊转变为凄凉，他说：“怪我，都是我太穷了，小的时候养不起放老家亲戚家，没有想到，因为燕燕嘴馋没吃过汉堡，抢了表弟的汉堡，就被把牙打掉了，腿也打断了，因为跑不了年龄又小，才会被禽兽给欺负了，这一切都怪我，人穷就不应该生孩子，生了孩子就应该带在自己身边养，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燕子的过去，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燕子看见我吃别人吃剩的汉堡炸鸡会同情我，会特意买汉堡炸鸡可乐和我一起吃。我当时还笑她嘴巴太馋，一个女孩子吃这些不怕胖。

“小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们家燕燕没有关系，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求你不要伤害她，我给你磕头了。”

丁茂山跪在地上，冲着我一个劲的磕头，脑袋在地板上磕的咚咚响。

我觉得是时候把我和他的恩恩怨怨说清楚了，让他死个明白。

正当我不知道这一切要从何说起的时候，他却倒在了地上。

我怎么能就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得告诉他，老天的报应是什么。

丁茂山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我在家里翻箱倒柜，赫然发现了儿子的出生证明，名字那一栏写的居然是焦文俊——我父亲的名字。

我想起之前燕子犹犹豫豫说要跟我商量孩子的姓，我以为她是说孩子跟她姓让我别介意，我当时说姓什么都无所谓，我根本不在乎。

燕子说丁茂山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小名叫俊俊。

也许丁茂山一直对我的父母有所愧疚，为了能把女儿带到城市里生活不惜毁了我的家庭。

我突然想起，我的儿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像我的父亲。

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想到这里，我赶紧开着车凭着模糊的记忆去寻找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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