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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舅子,应该没少打着万狱吏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吧。”陈观楼追问道。
卢大头重重点头,“那小子贪财好色,爱调戏良家妇女,好几次惹出事情来都是万狱吏出面平的事。那小子不吃教训,每次出事老实一段时间,转眼又犯老毛病。”
陈观楼心中渐渐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只差完善细节。
“今儿多谢大头哥。我就知道这京城的地面上,就没有大头哥不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卢大头人面广,京城三教九流他都熟悉。要打听点什么事情,找他准没错。就是太好赌,一文钱都恨不得上赌桌杀个你死我活。
甲字号大牢,有万狱吏,没他陈观楼。有他陈观楼,没万狱吏。这事必须有个了结,不能再含糊下去。否则,后面将有数不清的麻烦事,他将疲于应付,最终灰溜溜离开甲字号大牢。
陈观楼不愿意离开,那就只能请万狱吏离开。
万狱吏有软肋,而他没有,这就是他比对方强的地方。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
陈观楼再一次来到关押蒋丰裕的牢门前。
“蒋大人,想好了吗?”
三天的饥饿,蒋丰裕能忍受。三天不喝水,蒋丰裕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爷。
陈观楼手里拿着一杯水,一杯没有滋味的白开水。但是在蒋丰裕眼中,却比任何美酒佳肴都要勾人。他几乎是爬着,来到牢门前。
“给我水喝,给我水喝!”
“钱呢?只要你给钱,天天都有水喝。”
“给我水喝,我要喝水。”蒋丰裕满脑子都是水水水,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水就在这里!”陈观楼使了个眼色,狱卒肖金拿出打湿的棉花轻轻擦过蒋丰裕的嘴唇。
那一点点湿润,好似甘霖一般,蒋丰裕对于水的渴望越强烈。
他哭了出来,是真的哭了。
当官这么多年,什么苦都受过。他以为自己已有金刚不坏之身,却没想到狱卒只用了区区三天,还没对他用刑,已经让他崩溃痛哭。
这辈子所受的苦,所受的委屈,都比不上这三天的煎熬。
原来,不喝水远远痛苦于饿肚子,远胜于一切煎熬。
“我是真没钱啊!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我真的没钱。”
“没钱就借。”
“我借不到啊!”
“不,你借得到。”
说罢,狱卒肖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借条,“蒋大人看清楚了,我们做事是讲良心的。一年三成利息,比起利滚利,那是大大的良心。你签字画押,这钱就当时你借的。从此以后,你在天牢安心读书,吃香喝辣,等将来出去后再还钱。”
“四通钱庄?”蒋丰裕凑近了细看,现这是一张钱庄借票,只差签字按手印。
“正是四通钱庄,童叟无欺。钱庄一听说是蒋大人借钱救命,人家很爽利的就答应了。看在天牢的面子上,不收你利滚利,如何?这可比你在外面借钱强多了吧。”
蒋丰裕颤颤巍巍拿过借票,望着陈观楼手中的茶杯,痛苦的说道:“我签,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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