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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将军为父皇征战,自然劳苦功高,只是我没去过西北,到不知京城和西北哪里更冷些?”
年羹尧不欲与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掰扯,径直想走向凳子坐下,不料弘昭当当正正的站在正中将凳子挡了个严实。
他不得不有些敷衍的回复道“自然是西北冷些。”
“原是这样。”弘昭一副学到了的模样“年将军身患足疾,西北凛冽数九寒天可以身跨战马平定叛乱,京城暖和秋高气爽却连站立都困难,这病也当真是稀奇。”
说罢他忽略年羹尧几乎要冒火的一双眼睛真诚发问“太医院院判章弥是个厉害的太医,可要我传他过来给年将军瞧瞧?”
明明是尖锐至极的话,偏偏从一个四岁孩童的口中说出,让人左右咽不下这口气,却也不能真与他发火,憋得年羹尧风吹日晒的脸都透出红晕来。
屋内二人全神贯注的竖着耳朵听着,果郡王看了眼对面自方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皇上,眼瞧着人还在这,魂已经飘到外头去了,暗笑一声“那臣弟先走一步,这棋咱们改日再下。”
说着站起身行礼,阔步走出了养心殿。
听着大门被打开的动静,门前气氛紧张的几人一齐偏头看去。
“十七叔好。”弘昭最先反应过来,一改方才犀利的口吻唤了一声。
果郡王一副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何事的样子踱步上前,带着笑意抚了抚弘昭的背“不是约好了如意馆吗,怎么先找过来了。”
年羹尧还是那副万事不抬眼的样子,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声“十七爷安好。”
他如今气正不顺,自然连行礼一事都敷衍的要命,只略点了点头便算见过。
果郡王打量他一眼,面上笑容收了些“年大将军来找皇兄啊,那本王便不多打扰了。”
年羹尧并不欲与他多说,索性闭了口不接话。
弘昭见今日目的也达到了,回头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夏子说了句“你起来吧,今日冤了你,回来我叫小德子,给你送好东西去。”
说罢又转头看向苏培盛“苏公公,劳烦替我转告皇阿玛,就说儿子向他请安了,皇阿玛想来还有正事要忙,儿子便不多打扰了。”
苏培盛应下“诶,奴才一定给五阿哥传到了。”
在小夏子千恩万谢中,弘昭拉着果郡王从养心殿离开,二人说笑着往远处走去。
苏培盛一边看着这边说道兴处时脸上笑容洋溢的五阿哥,一边又瞧着身旁得了皇上召见,抬步要往里走的年大将军,暗暗思量到“这个五阿哥假以时日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才这么小就初见端倪了,日后必定不可限量。”
——
年羹尧在家宴之前求见皇上是为了赵之垣的事情而来,先前是他向皇上进言要罢免他的官职,如今赵之垣拿着银子打通了关系,他自然也得来请皇上重新启用。
结束了并不痛快的对话,胤禛独自坐在屋中憋闷,苏培盛捧着茶盏缓步轻声走上前来,看了看皇上的面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年大将军方才来的时候,皇上您正与十七爷下棋呢,所以...他就要在外头坐等一会。”
胤禛觑他一眼,冷声问道“他要坐等?方才朕听说弘昭也来了。”
一说到这个苏培盛来了精神,语速也快了些“是呀,方才五阿哥也来了,还是五阿哥小小一个人挡在凳子前面,说皇上您是君父,跪等也是使得的,又将京城秋天与西北寒冬做比,倒是让年大将军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他眼珠一转,既而又说“五阿哥还交代奴才,叫奴才一定替他跟您请个安,说您公务繁忙不好多叨扰,今晚一定亲自给您问安呢。”
胤禛听完会声一笑,方才布满阴霾的心情才稍好些“朕的五阿哥这张嘴,像他额娘十成十,都是个不肯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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