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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我让你为我出头了吗?这事我根本就不在意!我一个大男人被抽几下有什么好在意的!”
实木的床被他狠踹了一下,出了沉闷的响声,顾阳忽然崩溃地抱着头蹲下,宽阔的背脊微微颤抖。
“呜顾阳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我,我只是想帮你报仇,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左柚不知所措地说着,也跟着红了眼睛。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顾阳有一次自己喝多了说出来的。
他说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眼底却氤氲着绝望。
从那天起左柚就开始做准备,只想要为他报仇。
是她不好,她光想着要替他出气,却忘了这是扎进他心里的一根刺,拔出来也会鲜血淋漓……
“有受伤吗?”顾阳忽然开口,嗓子沙哑得厉害。
左柚想摇头,却在他仿佛看穿一切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只是手肘磕伤了一点。”
“嗯。”顾阳点头。
“哥,对不起。”
“……对不起。”
道歉声同时响起,顾阳揉了揉她的脑袋,尽力勾出了个僵硬的笑:“哥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我说的那些你都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想怪你,我只是……”
左柚抽了抽鼻子,像猫儿依恋主人那样用头在他手心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害怕我会被他报复……其实我都计划好的,沈宴喜欢我,他肯定会帮我的,我没有把自己置身险境。”
左柚没敢告诉他沈宴是把她当替身,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顾阳刚刚崩溃的样子,她只想哄好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阳,那天的风很大,她光着脚走向他,想要他手上的半个包子。
可那个时候的顾阳好冷漠,她端着碗站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得到他那半个包子,看到他转身要走,她情急之下叫了声“哥哥”。
没想到他居然停了下来,还把自己的鞋脱给她穿,给她买了吃的,又领着她去了警察局找家人。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两人默契地别开头擦眼泪,左柚喊了声进。
管家缓缓打开门道:“柚柚小姐,午饭好了,你们下来用餐吧。”
他俩到餐厅时,沈宴已经坐下了。
左柚刚要坐下,余光瞟到顾阳脸上黑乎乎的机油笑了,同时心里还有些酸酸的:他肯定是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脸都没洗。
她轻轻拉了拉顾阳道:“哥,我先带你去洗个手吧。”
“哥用得着你带?我让沈宴带我去!”顾阳说着走到沈宴身边,哥俩好地将手搭在他肩上,浅色的衣服上赫然出现一道黑印。
沈宴点点头看向左柚:“嗯,你先吃着,我带他去。”
顾阳还想搭着他走,被沈宴不着痕迹地避开,显然,他还不太适应这种亲昵。
“沈宴,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或者我得叫你沈总?”
到了卫生间,顾阳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眼也不眨地盯着沈宴看。
“你随意。”沈宴把洗面奶和毛巾递给他,语气很淡。
“你喜欢我妹?”顾阳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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