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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蔚甚至抽空去看了眼抓脚的是什么。
一双锃白瓦亮的骨手,看起来保养得很好,从地里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要掐断她的脚脖子。
没由来地叹口气。
下一秒,骨手就松开,整只手猛地抻直指向天。
许蔚拉了三下绳,上面立刻传来拉力,将她悬空往上吊。
低头,抱着一桶大骨头,沉默地看着卡在地上的骨手开始做广播体操。
别说,它虽只有五指,指头却能弯曲到非常人的角度,张开的力度也十分之大,姿态激昂有力,比游泳馆那群鬼做的专业多了。
快到顶上时,只听井底传来“咔吧”一声巨响。
许蔚第一反应:骨质疏松?
脑海里的男声正唱得热烈,突然被卡住喉咙,哑了声。
过半响,嫌弃道:“这也太脆了。”
他并不跟许蔚交流,讲完这句话又消失了。
许蔚满脑子:积分+5。
绳索收紧,到了最顶端。
身穿校服,怀抱头骨,腋下夹俩腿骨,手里还握着好几根木桶塞不进的大骨,许蔚拖着这沉甸甸的一身同井口的路樊野对视上。
他背后两个小厮像是被这身突然置换的行头震住了,以为井底的冤鬼上来索命,手抖得差点没稳住绳。
“别动!别让我姑奶奶掉下去,当心我找你们麻烦!”蒋道士明明也被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又硬起身板教训其他人,“我姑奶奶一身神通,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参透的!”
小厮们矮着身纷纷说是。
把骨头卸下来,终于踩实了地面,蒋道士屁颠屁颠地凑到跟前:“姑奶奶,方才下面一声巨响,你可是碰见什么了?”
许蔚正配合路樊野解腰上的绳子,懒得与他多说:“一只骨头手罢了。”
蒋道士忙敬佩地行一礼,也不敢再问,转身去配合小厮们拼骨头,想凑出个完整的人身来。
忙活了一阵,才分清楚腿骨的位置。
“这衣服,我似是从哪见过啊。”领头那小厮手掐着下巴,若有所思状。
“我也是,总觉得莫名熟悉。”另一名小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留存面积最大的那块灰色布料。
狗道士用处还是有的,他一人捣鼓片刻,竟然将衣形拼了出来:“这是一件灰步长袍,外边套了件褐马褂。”
“诶哟!我知道了!”领头小厮一拍手掌,指着蒋道士拼出来的衣形道,“这不是刘管家的衣服吗?他失踪前就是穿的这套马褂骂的我!”
另一小厮也惊讶道:“咦?好像是有这事!我一直以为那事出了以后他便回老家了,怎地真死了!”
“出了什么事?”
“哎哟,他挪用府里的公款进私账,叫,叫什么来着”领头小厮转头问一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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