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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魏恒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嗤,眸底噙着说不出的冷意,“若是真心,夫人为何不敢睁眼看我。”
“我就知道,你又是在骗我。就和当初骗我说,你喜欢我,想要嫁给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玉说心悦兄长,为何不敢睁开眼看我,难不成阿玉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为兄来的不成。”
相同的一个人,完全不相同的两道声音同时回响在姜玉禾的耳边,以至于让她险些分不清
。
眼前究竟是他们新婚不久后的场景。还是他趁着无人的雨夜,擅自闯进如今已为他人妇的房中,做那梁上君子。
越是这样,她越不敢睁开眼,更无法面对所谓的现实。
可现实又不得不让姜玉禾睁开眼。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姜玉禾看见的是自己正被男人从身后拥入怀中,纤细的下巴被他握于掌心中把玩,因他捏的力度过重,已是在皑皑白雪上洒了层胭脂,红得刺眼。
屋内的烛火跳跃了两下,也将两人的轮廓照得越发深邃,鲜明。
男人垂下的墨发落在了女人冷白的肩膀上,像极了一幅泼墨重色的山水丹青,拓写入画。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二人新婚不久的场景。
但是镜中的两人又都清楚,他们早已回不去了。
这也是自重逢以来,姜玉禾第一次如此直观地面对着男人毫不遮掩的,写满着怨恨,冰冷的一双眼睛。
越是如此直观的面对,姜玉禾越不敢轻举妄动,更在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能让他离开,且不将此事闹大。
而在这时,男人忽地抬眸看向镜中垂眸敛睫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冰冷得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就连说出来的话也令人如坠冰窖。
“婼婼最近一直吵着想要个弟弟妹妹,我们是不是也得要给婼婼添个弟弟妹妹了,阿玉。”
他不是在商量,也不是在询问,而是如君王一样专横独断的下达着命令。
骨指骤然收紧,攥握成拳的姜玉禾却听得毛骨悚然,咬着牙从牙缝中硬挤出一字一句,“魏恒,你疯了是不是!”
“你忘记了我现在是闻家妇,可不是你魏家妇。”如果他不是疯了,怎么可能会做出半夜闯入她房间,还说出这种话来。
她的话却惹来了男人胸腔震动后发出的闷笑,随后男人的吻,恶劣地从她脸颊边落下,“夫人若是将人唤来,你猜,他们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即使你现在是闻家妇,但你可别忘了,你在成为闻家妇之前是魏家妇。”
“为夫记得闻丞相不止是对官场台阁生风,治宅更是如此。你说,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儿媳是自己同僚的结发妻子,为正家风,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好像能永远知道她最害怕的地方,也知道如何玩弄人心,更知道如何轻易地摧毁一个人。
如今同一块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姜玉禾咬着舌尖,强压下心头不断蔓延的惶恐,“哥哥,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如果你想要让我回去,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又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男人冰冷且不蕴含一丝情yu的吻逐渐往下,修长的骨指搂着她腰肢的力度不断加深,连带着室内的温度也逐渐炙热起来。
随着窗外的风声雨声逐渐肆虐,连屋内的烛火都被吹灭得仅剩下一盏时,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隐有光亮从外边透进来。
那么晚了,来的人又会是谁?
先前回去后,本应睡下了的知薇正提着一盏灯笼来到屋外,先是敲了一下门,才小声地问:“少奶奶,您睡了吗?”
她清楚这个点儿,少奶奶应该睡下了,但她依旧不得不过来一趟。
“夫人,你不打算让你的丫鬟进来,听听她想要说些什么吗。”听到敲门声的男人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是咬了她脖子一口,留下一个称不上温柔的红印。
这个位置,正是上一次闻澈留下痕迹的地方。
他不允许自己的私有物,留下别人的痕迹,更不允许她的身上沾上别的气味。
喉咙发紧,连唾沫都无法正常吞咽的姜玉禾真的怕极了他会不管不顾的发疯,睫毛轻颤地哀求着,“能不能,不要,不要在这里。”
“哥哥,你知道的,我胆子一向小。”
她嘴上求饶,心里则在飞速盘转着如何逃离,她绝对不允许他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少奶奶,您睡了吗?”知薇见少奶奶没有回话,想来是睡着了,便准备推门进去。
手刚放在门边,姜玉禾略带哑意的声音先传了过来,“有事吗?”
知薇虽觉得少奶奶的声音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奴婢想到今晚上雨大,担心少奶奶您半夜起来的时候会觉得口渴,便烧了一壶热水进来给您。”
“不用,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睡觉吧。”姜玉禾伸手制止男人逐渐往下的动作,嗓音带着细细地哀求,“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虽说她早已不是所谓的黄花闺女,但也没有厚颜无耻到,在自己和现任丈夫的婚房中同前夫发生关系。
还是在下一秒,就有人推门进来的地方。
“为什么不让你的丫鬟进来,是害怕被她发现什么吗。”男人低下头,咬住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又如恶鬼般在她耳边低吟。“怕被她看见,她一向冰清玉洁,清冷矜贵的少奶奶是如何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求欢,不知廉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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