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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枕锦自然他拉了上来,但小阿舒的脚扭了,独自下山困难。
宋枕锦想着先带他回家给他包扎一下,但年幼的阿舒却不哭不闹,拒绝了他。
若放任这么个小孩在山上,定是不行,所以宋枕锦就提出送他回家。
阿舒允了,甚至拍他的肩膀让他背。
宋枕锦当时依旧孤僻,除了师父的儿子是同龄人,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也没什么朋友。
他不习惯别人触碰。
但鬼使神差的,他将小阿舒背下了山。
到了山脚,又被要求着将他放下。宋枕锦看他这么小上山讨生活,身上还有伤,便说回去给他拿药。
阿舒直言不要,他又说给他放在那坑边的大槐树下。
因为师父给他的时间不多,又还没找到宋仲河,所以他匆匆回去放下药瓶就走了。
但后来上山,每每路过那已经填了大半的坑洞……他就知道年幼的阿舒并没有去拿。
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他只要一想,便如水面散开了浓雾,清晰至极。
那是童年里唯一一抹鲜活。
年幼的阿舒也穿红衣,不过那衣服应该是用娘的衣服改的,已经洗得发白。
头发乱糟糟的,小脸漆黑干瘦,唯独那双眼睛,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后来相处,他自然而然地将现在的阿舒与那时候的小阿舒等同起来,帮助他,想护着一点。
现在的阿舒依旧明艳,甚至更加张扬。那满身的灼热对他这个踽踽独行的人是致命吸引。
他只以为他们会是大夫和病人的家属,可他爹还有叶家人偏偏让他俩绑在一起。
幼时结下的缘,现在被拉得更紧,甚至勒进了他的血肉里。
他做的那些,全凭直觉,全顺心意。
可回过头来,他又哪里算得了清白。
处处都是他在越矩。
米酒
宋枕锦就这么睁着眼睛躺了一夜,各种思绪在脑中争斗,让他疲惫又茫然。
天方亮过一点,他起床。
压着脚步声出去,开了灶屋的门,大黄摇着尾巴蹭过他的腿。
一夜没睡,凭着手上记忆,看似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早饭。
而叶以舒则一晚上换了不知几个梦,蔫巴巴地爬起来,行尸走肉般挪向灶屋。
今日早饭,格外丰盛。
有清汤面,炸葱饼,鸡蛋饼,肉片汤,甚至还有豆浆豆花。
叶以舒闻着那味儿,诧异地看着宋枕锦。
“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
宋枕锦反应慢了一拍,侧头看来。
叶以舒对上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吓得啪的一声将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发烧了。”
“没事。”宋枕锦开口,嗓音哑如声带撕裂。
周艾跟宋仲河陆续出来,叶以舒见状收回手,催促他赶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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