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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溶月失笑,伸指点了点雪儿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还能知道人心是无常的啊,我还以为你见了谁都说是好人呢。”
雪儿撅起了小嘴,不依道:“我才没有,谁好谁坏,谁是真心待小姐的,我还是能分辩的出的。”
真心?
她的笑容渐渐冷却,人的真心,才是最难以分辩的,她自负聪明,不一样被那个她以为除了父皇之外,世上最爱她的男人骗了么?
真心,千金难换,真心,一钱不值!
皆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诊间的门被敲响,小铛推门而入:“小姐,外头来了一位病人,请您出去瞧瞧呢。”
武原来客
祁溶月点头:“好!我这就来。”他起身,将桌上的书放回原处,起身往外走。
雪儿嘀咕:“小姐,你这身子才刚好,可不能太过劳累,就不能歇几天么?”
祁溶月没作声,迈着优雅的步子往外走,她心道:她不能歇,她不能再浪费时间,她要尽快去到她想要去的地方,做她想要做的事。
前来问诊的是一位打扮富丽的妇人,身后跟着几个下人。
“你就是祁小姐?”妇人挑着眉打量祁溶月。
祁溶月在诊台后坐下,朝妇人点头:“我就是,谁要看病?”
妇人道:“真没想到,人传神医转世的祁小姐,竟然这般年轻。”
祁溶月淡笑,没有应声。
妇人又道:“我是从武原来的,听说彭城开了一家溶瑜堂,里面的坐堂大夫医术十分高明,我乃慕名而来。”
祁溶月点头,朝妇人道:“夫人面色红润,说话中气也足,不像是生病之人,想必需要瞧病的,另有其人吧!”
妇人忙道:“没错,是我丈夫,他小腹绞痛,已经有半月余,看过无数的大夫,皆查不出病因,吃什么药也无济于事,前日一个亲戚从彭城去了武原,说起祁小姐的事,我这才带了他连夜赶来。”
祁溶月见妇人面现焦色,神情越发激动,显然她丈夫的病情十分危急,否则也不会在这年关从武原赶到彭城来。
“将他带进来吧!”她淡声道。
妇人回头,朝身后的丫头道:“快,去让人将老爷抬进来。”
没错,是抬,她丈夫自发病起,整日痛的哭天喊地,连走路都不成,只能抬着出门。
不一会,几个小厮抬着板架进了溶瑜堂,板架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皱眉呻吟的男子,半眯着无神的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板架的边缘,可见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疼。
祁溶月起身,朝那几个小厮吩咐道:“抬到诊间去。”
雪儿赶忙引着小厮将人抬进了诊间,待男人在诊间的床榻上躺好,小厮们抬着板架出来,她这才进了诊间。
那妇人也慌忙跟了进去,见诊间并不太宽敞,便吩咐下人们都在外头候着。
祁溶月坐在床前的小凳上,为男人诊了一脉,眉头微蹙,随即掀开盖在男人身上的被子,伸手轻轻按压其小腹。
“这里疼?”
男人摇头,她以换了一个位置,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肚皮,他就疼的连连呲声。
“银针!”
雪儿将捏在手中的针包放在床沿展开,以供小姐方便拿取。
祁溶月对那妇人道:“帮他解开衣裳,我要行针。”
妇人见她二话不说就要扎针,面色有些犹豫,之前看了那么多大夫,没有一个敢对他下针的,这祁小姐连问都不一句,她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吗?
祁溶月见她没动,回头看她,瞧出她眼底的疑色,便道:“夫人既然从武原赶来彭城,便是对溶瑜堂抱有一丝的希望,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既然决定了要赌,为何又要犹豫?”
积石
是啊,既然决定了要赌,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妇人下定了决心,眼神中的疑色瞬间散尽,她俯身为夫君解开衣衫,按着祁溶月的吩咐,连里衣也一并解开,露出男人健壮的小腹。
她迅速将银针扎入窍穴之中,手法极快,连施九针,九针入体不过数息之时,一直皱眉呻吟的男人终于停止了呻吟,无神的眼中也渐渐有了神彩,他眨了眨眼,惊喜的朝夫人道:“我不疼了,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那妇人一听这话,高兴的捂住嘴巴,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她赌赢了,她赌赢了!
祁溶月没理会他们,算着时间又开始收针,待收了针,那妇人忙问:“祁小姐,我夫君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疼了这么久,为何你这一针扎下去,他立马就好了?”
祁溶月道:“我扎的可不是一针,是九针,还有,他并没有好,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的疼痛,想要他真的好起来,还需将他体内的东西排出体外,否则,这个痛苦还会重来,到那时,只会更痛。”
妇人不解:“体内的东西?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吗?”
祁溶月点头:“自然是有的。”她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男人,问:“你小解时可有看过尿液的颜色?”
男人面色一红,道:“看过一次,和往日有些不同,而且,而且——”
见他神态扭捏,她接话道:“而且,小解时会有疼痛之感,且时有尿,却尿不尽,对吗?”
男人一脸惊异:“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大夫!”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可为他看过病的那些人,都是大夫,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呢?
祁溶月起身走到桌旁开药,她的字很端正,一笔一划都十分规矩,仿佛初练字的孩子十分认真写出来的字,没有个人特点,没有灵气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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