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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一切都是假的（第1页）

走出寺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手机里数个未接电话显示来自歌姬。她几乎是锲而不舍地接连打出三四个电话，才真正接受这里没有信号的事实。

想象中的大家在山脚下的门口等待你们。走出寺庙时的台阶下，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向你扑来。

熟悉的气息让你下意识收起防御的双手，伸开怀抱接住她。在手机微弱的灯光下，歌姬哭得两眼通红。比你高出许多的身高，她似乎是把你紧紧锁在怀里，而不是你接住了她。

“呜哇，你是不是要跟我绝交？你肯定是想要跟我绝交。我在台阶这里等了好久好久，人群走了一波又一波，就是没有看到你的身影。”

“啊？到底生了什么？”

你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夏油杰和硝子，两人也爱莫能助地摊开手。歌姬的手抱得越来越紧，你感觉胸腔快窒息了。

“不管生了什么，你俩先分开，再抱下去，她要缺氧了。”

五条悟试图掰开黏在一起的两人，他第一次现歌姬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手紧紧地拉着你，扣都扣不下来。

“嘿，我不信了。”

五条悟撸起袖子，打算再次尝试，但被夏油杰拉住了胳膊。

“悟，三年级的一些矛盾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在那边坐下等等她们吧。”

“可是……”杰，你真的没感觉到怀里的莉莉快窒息了吗？

“没关系啦，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倒是你，跟我们讲讲寺庙里占卜了什么。”

说着，硝子夹着一缕丝挑至耳后。碰到忧心的事，她本能地摸索口袋。可里面只传来塑料声，她所有的烟盒都已经被换成了棒棒糖。

“哎，罢了。”

她拆开糖，熟练地递给旁边的几个人，水蜜桃的味道渐渐在口腔中散开。

歌姬坐在台阶上，她趴在膝上，讲述着他们并不知晓的过去事情。

比如，总是看起来很阳光的你，其实并不喜欢社交。两个总在黏在一起的女生，相比于你黏着歌姬，更多的是歌姬更需要你的陪伴。

“我们在春末的最后一场雨相识。她第一次见到我是在教室，而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雨幕里的伞下。相遇比想象中更早些。”

歌姬第一次离开父母，在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了驻扎在深林中的学校。雨线连丝，她茫然地注视着这个模糊的世界。未来会怎样？夜蛾老师说她有一位同期，如果自己跟她相处不好怎么办？面对无法确定的未来，歌姬彷徨又害怕。

突然间，雨幕中出现的身影，青绿色丝的你插着耳机，一脸默然地看着这所学校。身后的辅助监督忙碌于行李的整理清算。在无人注视时，你悄悄伸出手，任由雨滴落入掌心，冰冰凉凉的，带着最后的春意。

歌姬起身，透过窗前的植物，她清晰地看到了你。你看起来年龄很小，精神看起来很萎靡。嘶，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会出来学咒术师吗？还把自己熬成这样？一位漂亮、苍白的瘦弱女孩，这是歌姬的第一印象。

“她的性格有些……，想要交朋友你可以热情点，她应该不会拒绝。”

在夜蛾老师的建议下，歌姬主动在开门的瞬间把你拉了进去。手心的触感冰冷，你的体温凉到让她哆嗦。她还是固执地拉着你一起接受考验。

自己的这位同期性格上有些天然的悲剧色彩，似乎一切在你的眼中总是自带负面效果。生活上挑剔，任务上不管多小的等级，你的第一选择永远是考虑把她推走。

“在这段友情里，我一点也不了解她。我们相处两年了，她几乎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她瞒着我许多事，我隐隐感觉到她遇到了很危险的事情。我的实力远不及她，我知道很多事我会拖累她，可是……。”

两年前的那次任务依旧在每次想起时都会让她恐惧。她一次又一次地呼唤，始终得不到回应。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永远把命当做赌注，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我们磕磕绊绊走到现在。我一直在努力成长，想要努力减小我们的差距。可是，她还是要离开我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怕在我目光未能到达的角落，她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永远是你在跟着歌姬，但现实是，歌姬才是那个依赖的一方。对这位唯一的同期，她比想象中更在意。

‘啪’

听到这些，五条悟手中的年糕错愕地掉在地上，出啪叽的响声。

他其实可以看见你那些总在紊乱的咒力波动。在第一次见面时，那些崩坏到几乎变成黑色的咒力就存在于你的周围。这些年，他已经几乎看不见那些翻涌的黑色情绪。这些年，比起变好了，应该说你更会藏了，只有情绪剧烈起伏时，他才能捕捉到那些咒力。在平常，你几乎伪装得接近完美。

连他都被骗了。

温柔，善解人意，向阳而生，假的，都是大家想要看到的模样，可以骗过别人，骗不了身边的好友。歌姬一直都知道那层笑容的背后，依旧是初见时那个默然的少女，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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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你到底在隐藏什么？到底有什么，连他都要骗？

“歌姬，别哭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骗人，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拿命开玩笑，所以你总是喜欢笑着接受我的提议。那天，你答应了遇到危险会第一时间逃走。这么久了，你履行了诺言，因为那是我想要看到的，而不是你想要的选择。”

“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炽热的眼泪落入脖颈，烫得你瑟缩。歌姬的话一字一句刻入你的耳中，剖析着你的内心。笑容只需要嘴角扬起度，温声细语，习惯倾听，变成他人喜欢的样子。按歌姬的话语，你学会了改变，但她似乎并不满意。

“为什么这么说？”

你已经伪装得近乎完美，连紊乱的咒力都可以克制它的出现，伴生的咒灵都不曾感受到你的变化。她是怎么知道的？

歌姬的指尖突然戳在你的脸颊上。在你愣神时的刹那，她双手捧着你的脸颊。尽管歌姬眼眶中隐隐闪烁着泪光，她还是坚决地注视着你。

浅紫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她看不出一丝谎言的痕迹。这是虚假的。歌姬在心里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被骗。

“看着我，不许撒谎。为什么做任务要一个人？这是第一个问题，你真的没有骗我。无论任何事，这是第二个，你会好好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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