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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魅离开后,晏桉点了一炉熏香,靠在小榻上假寐。
【宿主,要我说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梦缘堂与衡胥阁常年杀人越货,也有不少银子,现在风声这么紧,完全可以等风波过去,再想办法送出去。】
晏桉神色有些慵懒,嗅着熏香莫名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闲晋王府的家财不翼而飞,嬴王边疆征战,每天都在烧钱,你觉得皇帝他不动心?”
“若他真的铁了心要得到,让亲卫把整个闻都围起来,挨家挨户地搜,掘地三尺,银子进国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费尽心机,可不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呃……倒也没有,赫连汐不是被关在螺中……】
“嗯……”他浅浅应了一声,兴致不高,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靠着靠着便见周公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
皇帝正听心腹汇报闲晋王府的最新情况。
闲晋王府的大火就像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扇巴掌,皇帝如何不愤怒。
“陛下,仵作那边说,王府内所有人皆是中毒,此毒下在做饭的水里,以至于全府所有人都中了招,让凶手有了可乘之机。”
“属下多番探查,知道此毒出自梦缘堂。不过属下带人到梦缘堂去拿人之际,那里空空如也,早已人去楼空。”
皇帝的眼神很冷,面上却不动如山。
“可有查到闲晋王府银子的去处?”
“……尚未。”
“钱庄那边可有线索?”
“据钱庄掌柜交代,男人身穿黑衣,年前就拿着闲晋王府的信物到钱庄,将所有银子给全部取走了。”
“钱庄的银子或许已经出了闻都,但闲晋王府的银子一定还在闻都。严查出行的马车以及货物,顺便派人暗中盯住各大麦行,布行……夜间加紧巡逻,现鬼祟之人全部抓起来。一定要给孤将这贼子揪出来!”
“是!”
看着心腹离开的背影,皇帝目露杀意。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闲晋王府所有人,并将整个王府搬空。这样的势力已经威胁到整个应昭,必须铲除。
皇帝难得感到心惊,坐上皇位几十年,他自认为对朝廷乃至天下的掌控都不低。可这样一股势力,他之前竟然半点风声都没得到……
……
陈国公府,书房。
“今日殿下遣人来问这边的情况,砚书,你派往津州的人何时能回来?”
“昨日接到来信,已经带人赶往闻都。不过行路上劫杀不断,情况不容乐观,已让人假扮证人混淆视听,抵达闻都短则七八日,长则半月不止……”
“再增派人手接应,必须要将人活着带到闻都。”
“爹,你不必担心,儿子早已派人去保护。为以防万一,还特意多带了一人从津州回来。”
“哈哈哈……我儿大才。时日也不早了,今日与为父一同用饭。”
婢女小厮捧着菜肴鱼贯而入,父子两人坐上桌,吃得正欢乐时,管家一把推开房门,满头大汗跑了进来。
“老爷!少爷!”
“不能吃!饭菜里有毒!!”
正欲呵斥管家的陈国公骤然顿住,夹着菜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你说什么?”
筷子吧嗒落下,撞在盘子上,弹起滚到了地上。
“老爷!少爷……快!吐出来!”
“来人!”
“快!快将痰盂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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