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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穆庸夜袭（第1页）

林凤仪用膝盖也想得到，风吹雪的人潜入了白家，把睡着的白攸拖到桌边，用石块或瓦片打死，然后上屋顶去破坏屋梁，扫了一堆瓦片下来打在尸体上。

林凤仪不抱希望地问：“那天之前有什么奇怪的事，或是附近有没有可疑人物出没？”

白应章摇摇头，且不说当时没注意，而且已事过四年了，再有印象恐怕也不记得。

林凤仪试着提醒：“你们这村子不是交通要道，也没有市街，应该很少陌生人来；一有陌生人大家都会知道吧？”

白应章说：“确实如此，然当时并无现陌生人。先父回乡后，偶有官场中人来访。此外即无生人矣。”

林凤仪觉得，不用“此外”了，一定就是来访的所谓“官场中人”，就问：“哪些人来访？”

白应章耸肩，表示不记得这些人的来历。

林凤仪叹了口气，说：“白尚书八成是被杀死的，和甲午之难有关系。”

白应章吃惊地说：“王妃指皇宫大火？”

林凤仪说：“对，详情还在调查，我现在没办法说给你听。你也别跟人说我来这里问这些事情。”

白应章答应了，两人下了屋顶。

林凤仪在夜色中骑马慢慢踅回都察院。

夜色中骑马快奔的是卓葱妹，到了曲阳，拿出王妃手谕，很快换到了马；不过，出了驿站，她并没有按照手谕的内容去擎天营区，而是直奔渤县。

高惇和顾凉听到了林凤仪的请求，对卓葱妹的解释也感到很惊讶，不过也马上明白凤舞猜想的政治后果。

顾凉说：“既须快，且须活捉，实有困难。因欲活捉，则进攻不得猛烈，例如乱箭或百弩齐，矢不长眼，兵将皆暴露于危险之中。况且穆庸必然率优势兵力前来。然，此任务既如此重要，我等尽全力达成。”

高惇想了想，说：“蜚廉谷如何？”

顾凉考虑了一下，说：“该处地形特佳，然不知我军能否及时赶到。”

顾凉很快写了封信给朱泽，第一是提醒他穆庸会进攻；第二是要他战败，逃进蜚廉谷，让穆庸追进去，由渤海这边的兵去关住谷口。

为了要让朱泽了解此事的重要性，还是让卓葱妹送信，顺便跟朱泽解释凤舞猜想。

顾凉和高惇商量，现在已经没有渤潍营区、不必顾虑雍军，曲阳营区来攻的可能性不大，决定顾凉和辛忌出动，只留顾泓在渤县陪高惇。

在擎天营区，张实总共带领了五万多兵官军；每逢大部队出击，若是张实不在，往往就由穆庸负责指挥各校尉。

穆庸从一名小兵变成将军的随扈，变成带三千兵的校尉，现在变成席校尉、实际上是五万冀州兵的二把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升得很高，志得意满。

皇上的诏书到了以后，穆庸立刻准备出；他打算以最近的、孤立于渤县之外的朱泽部为目标，先把这一块吃下来。

穆庸估计朱泽应该有三千多人，再加上一千多临时招募来的新兵，总共五千人；穆庸向张实请示，点了一万五千人出兵，要以兵力的绝对优势压倒朱泽。

没有参加佯攻曲阳的朱泽军，每一刻都在提防冀州官军来袭、并且也准备随时可出西略擎天及宇文进、南攻郭懿及京城。

朱泽见到了卓葱妹，听了凤舞猜想以及看了凤舞给卓葱妹的纸条，大概了解此战的目的，但仍表示不曾收到类似的纸条；然后开始准备接战后撤退。

穆庸准备半夜出，预定凌晨抵达攻击起位置。

他要奇袭，带的都是骑兵。

林凤仪回到都察院，到了晚上，分配到较近地点的武方才回来。

武方负责西边的州县，有两个人。

林凤仪看到武方回来了，就说：“明夷十一年荷月死掉了是吗？”

武方很快理解为什么林凤仪猜得到，而且猜中了，只说：“非也，有一人于兰月已死。”

林凤仪说：“看起来都是意外，其实很可能是谋杀？”

武方点头，说：“白尚书亦同乎？厨师陆广，坠井撞脑而死；婢女秋蓉，街道上遭逸马撞倒后踏死。”

林凤仪说：“看起来，秋蓉的死法，技术含量比较高。陆广和白攸很像，大概都是风吹雪先用石块砸死了，再布个疑阵，好像是意外。”

武方说：“此非直接证据，然『凤舞猜想』若非真，则如何解释此三人几乎同时被谋杀？”

林凤仪说：“白尚书的儿子说，尚书死前那几天，没有察觉什么奇怪的事或陌生人出入村庄。不过，我想一定有，只是现在没时间细查，而且已过四年；如果梁还在，就可以看是自然腐朽或人为破坏。”

武方点头，表示陆广和秋蓉那边也一样。

林凤仪说了兵部查到穆庸、以及已经设计要活捉穆庸的事。

武方说：“打败穆庸易，要活捉则难。欲活捉则不宜强攻；然不强攻又恐遭彼全军逃脱也。渤海最多一万军，然穆庸必不少于一万五千军。”

穆庸在诏书抵达擎天营区、卓葱妹抵达渤县的当天深夜子时，带着擎天营区所有的骑兵，衔环裹蹄往东出了。

他的前锋回报，朱泽的驻扎地一切正常，只有少数人在站夜哨，五百人的战备部队还醒着，其余数千人在睡梦中，没有备战迹象。

在距离还有五里的时候，穆庸下令熄灭所有火把，在月色中缓缓前进；一直到距离八百步时，穆庸才下令燃火，然后继续前进到四百步，射几波火箭后，开始冲锋。

穆庸现，朱泽的部队算是训练有素，夜哨一现大量火光，马上通知战备部队就位，并叫醒全军起床。

两百名弓箭手挡不住一万五千名骑兵的冲刺，很快轮到三百名长枪手来面对狂奔中的骑兵。

接战片刻，朱泽大约有一千名来不及着铠甲的兵已经持枪上马，在营栅前后和穆庸军肉搏。

已有士兵回来跟穆庸报告，这个驻地大概就这一千名骑兵，但朱泽本人在阵中督战。

不到半个时辰，穆庸相信朱泽已经确定双方是一比十五，决定撤退。

朱泽留了一百多个营帐和许多铠甲粮草给穆庸；穆庸下令不准收拾战利品，全力追击朱泽，为了皇帝，以及为了新婚王妃的空闺，他一定要全力活捉朱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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