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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可是白家的主力,田地里的活,她若不干,谁干?
手废了?这不就等于将来她再也干不了田地里的活了?
白大柱和白二柱的面色苦的不能再苦,心里那个悔啊——那天他们怎的就不知道悠着点呢?这下可怎生是好。
分家
可惜啊,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吃。
里长也道:“如今闹成这样,怨只怨你们自己,心太狠,手太毒,害了赵兰和白芷一生,将来她们母女可要怎么活?”
白老太眼珠一转,瞪向路大夫:“我说路大夫,有病没病,大病小病,这可都是你在说了算,莫不是你和她们约好了,说这些鬼话来诓骗我们?”
路大夫冷哼,“你若不信我,大可立马带着她们娘俩去镇上,寻最好的大夫看看,看我路长春可有说一个字的谎话?”
就白老太这般爱财如命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带白芷和赵兰去镇上寻医,绝无可能。
白芷赶忙添油加醋道:“阿奶,不如您就行行好,带我和我娘去镇上另寻一个大夫吧,说不定我和我娘这伤还能治好呢?”
白老太一眼瞪向她:“别叫我阿奶,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孙女,我们白家可供不起。”
白芷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立时冷了面道:“阿奶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们分家吗?”
白老太哼道:“分家?这个家里有你们什么?凭什么跟你们分?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跟老娘提分家?”
里长皱眉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赵兰是三柱的老婆,三柱是这白家的儿子,这白家的家产,怎么说也有三柱这一份,赵兰和芷丫头怎么就不能分家产?”
白老太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连带着看里长也像眼中钉:“这是我们白家自己的家事,用不着外人来插手,如今白家是我在当家,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白芷朝里长道:“里长伯伯,我和我娘看来在这里是待不去了,既然阿奶不肯分给我们家产,那我们也不敢强求,还请里长伯伯再帮我们写一份分家文书,将来不论贫贱富贵,我们母女与白家,都再无干系。”
白老太巴不得这样,免得这俩个贱人将来活不下去了,又死皮赖脸的回来讨饭吃。
里长看向白老太:“这事定了吗?”
白老太点头:“定了,现在就分,我是一刻都不想看见她们,让她们赶紧滚蛋,最好永远别出现在老娘的眼前。”
说得好像谁愿意待在她眼前似的,白芷冷笑,心道将来你们白家人,就算跪在我面前求我赏口饭吃,也绝不会多看你们一眼。
里长向路大夫借了笔墨,很快就写好了文书,一式三份,一份递给了白老太,一份递给了白芷,他自己也留下一份,免得将来再起纠纷,他这里也有证据存底。
白老太让白小峰帮着看,而白芷却自己捧着文书一字字细读。
刘氏扯着嗓子道:“哟——还会认字呢?装给谁看?就你这样的贱丫头,也敢在我们家小峰面前装模作样,不怕人笑掉大牙。”
白芷已经将手里的文书看完,抬眼扫向刘氏,不阴不阳道:“也不知是谁的儿子,虽说在学院里读书,可每回考试的成绩都是最差的,就这样的人,还妄言将来做大官?这才真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呢!我看啊,恐怕连秀才都考不上呢。”
巴不得分家
白小峰在学院里考试的情况,白家人是不知道的,这会听白芷这一说,自然是不信,白小峰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将来要做大官的人,没得错。
刘氏指着白芷骂:“你个小贱人,临走还要抹黑我们家小峰,亏的我们家小峰平日待你那般好,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白小峰平日待她好?呵呵了个呵呵——把她当丫头奴婢使唤就是对她好?他吃饭时,她连粥都没得喝,他午睡时,她要站在身边一直不停的打扇,停一下就得挨罚,这就是对她好?
她都懒得跟刘氏再争论,没意思,这家人,黑的能说成白的,且丝毫没有羞耻之心,跟他们废话,就是浪费口水精力。
赵兰已经在文书上按下了手印,白老太也在白小峰点头后按下了手印,从此两不相干,再无瓜葛。
白芷回屋,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给拎了出来。
刘氏冲上前一把将白芷手里的包袱给夺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包袱里的东西抖了一地,除了几件破衣烂裳外,什么都没有。
白芷冷眼看她,扬声道:“刘桂花,你记住,这是我白芷最后一次容忍你的无礼,往后在村里见了我,再敢这般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白大柱见老婆被呛声,赶忙出言相助,“死丫头,你跟谁这般说话呢?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白芷的手指指向他,随即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字道:“我这句话,不止对刘桂花说的,也是对你们白家每一个人说的,今日往后,你们白家人胆敢再对我和我娘无礼,莫怪我白芷不客气。”
她声音清亮,脆若银铃,一字字落入众人的耳中,听起来,却丝毫不像是戏言。
言罢,她拉着赵兰转身便走,大步离开白家,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白老太后知后觉道:“她们怎走的这么干脆?这种情况,不该是她们娘俩跪在咱们面前,痛哭流涕,哭着喊着求我们不要分家吗?”
“怎的好像她巴不得分家似的?”
里长也甩了袖便走,路大夫却不急不忙的收拾好东西,朝白老太道:“欠我的六两银子,您可别忘了,时间一到,我会上门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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